晚间,他被捆起双脚倒吊起来,上身已无寸肤完整,鲜血湿了又干。他依然没作声,气息渐弱。
第三天来了,他已软倒在地,身上的创痕,几乎令他神经根根分裂,口唇已经枯裂了,奄奄一息啦!
他强忍着无尽的痛苦,用胎息苟延残喘,他在等待最后的一刻到来,昏昏沉沉地不知身在何处。
他至今还未能了解这些鬼女人,为何如此残忍地对待他,为什么?他百思莫解。解不开,他不再想了,与其被锁在石洞中了结余生,不如死得轰轰烈烈算了,只是死得糊涂,他委实不甘心。他也不想以自杀结束自己,他在等待她们的宰割,自杀不是太示弱了么?
他还有点不甘心,就是没和她们较量剑法。
中午来了,昏昏沉沉中,他感到室中香风扑鼻,环佩叮当,来了大批的女人。
他脖子上的绳套解开了,身躯被人抬起,搁在一条冷冰冰的长椅上,手脚被分别捆在椅脚上,接着,椅子立起来了,靠在墙上了。
身前,热流荡漾,炭火“毕毕剥剥”暴响。
“她们要用火刑了。”他想,但仍没睁开眼睛。
他的破儒衫破人拉下了,破布被血粘在肉上,撕下来时,痛得池浑身肌肉都在跳动抽搐。
“睁开眼看看这光景。”是另一个老太婆的苍劲喉音。
他不理不睬,静静地用胎息养神,由于肌肉在抽搐颤动,没人发现他已停止了呼吸,胎息呼吸也叫内呼吸,是看不见胸膛起伏的。
“睁不睁开?”声音极为冷厉。
他不理,绝不听人指挥。但由不了他,老太婆用手扳开他的眼睛,室中情景—一呈现在眼前。
室中莺莺燕燕共有十二人之多,中间,并立着两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一般地高矮,看年岁,约在四十左右,在她们并不显老的面容上,仍可看到昔日的容光,一双凤目中,蕴藏着无比智慧,深透,祥和,带有三分自负,也有三分淡淡忧郁,这是两双内含智慧,令人不可深测的眸子,尤其是左首那人,正用奇异的眼神紧盯着他。
两人脸上的表情,看去十分慈祥,而且带着淡淡的微笑,为何看了浑身血污奄奄一息的君珂却能无动于衷?这种女人,真是可怕!所以在君珂眼中,她们呈现的美好印象,全成了邪恶丑陋的表情。
两人年岁相差不远,右首妇人略小四五岁,眼神中,却逞有三分威严,显出她是个个性坚强的人。
两人皆穿了白色团衫,同包绢质长裙,手中持了一把绣山水的白缎子玉骨团扇,冷然地向君珂注视。
两人身侧左右分列着四名少女,一色黛绿衫裙,含笑而立。四人中,君珂曾经见过三人,一是琴儿,其余两个也曾在兽栏前出现过,另一八年纪小,约在十四五之间,是一个极为出色的小美人。
六人的身后是六名俏丽的少女,侍女打扮,一个个貌美如花,风情万钟,每一人身上皆悬着一把长剑,是一群带刺的玫瑰花。
他身前,是一个巨大的火炉,炭火熊熊,炉旁搁了两把尖刀,刀尖搁在火上,绕得通红。
掌炉是两个中年健妇,脸上涌现着残忍的微笑。
姥姥在他身侧,正用手扳开他的眼睑。
他似乎视而不见,根本不在乎,除死无大难,火刑唬不倒他。
“你看清了么?”姥姥厉声问,手放开了。
他脸部未受抽打,没受伤,仅嘴唇干裂,血迹斑斑,他脸色苍白,现出一丝冷笑,缓缓合上双眼,不加理睬。
“怎不答话?”姥姥的语音如同利锥。
“啪啪”两声暴响,姥姥双手左右开弓,给了他两耳光,下手极重,打完又说:“好好准备回话,你不必装死。哼!你害怕么?害怕也不成,闭上眼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