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躲不掉火刀的折磨。”
君珂毕竟不够老练,被姥姥一激,睁开了尚有神光的虎目,冷冷盯住她,但没作声,说他害怕?岂有此理!他口角鲜血往下滴,直滴下鞭痕累累的胸膛,与胸上的血加混在一块儿了。
姥姥伸手向两个中年美妇虚引,向君珂说:“左首,是本谷谷主,右首,是谷主的大妹,小心应对,谷主有话问你。”
君珂仰起脸,根本不睬她。
忏情谷主探手袖中,取出一张纸折,那是君珂的路引,她晃了晃,压抑着声音问:“孩子,这是你的身份证明,真是你的么?”
君珂像个石人,没有回答,没有表情,他不屑理睬。
“怎不回答?”姥姥沉喝。
没有回答,她右手倏扬,疾逾电闪,“啪啪啪啪!”正反阴阳掌连抽四记耳光。
君珂的头随掌声晃动,幅度不大,嘴角鲜血往下淌,虎目中神光电射,在眼冒金星中,长吸一口气,这四掌,几乎撕裂了他脸上每一条肌肉,血往脸上冲,也几乎被沉重的打击,震散了他正在吐纳的胎息。
忏情谷主脸上的笑容敛去了,沉下脸说:“忏情谷乃是人间禁地,进入之人,有死无生,仅是死时的迟早而已,本谷主要问你,进入本谷有何图谋?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君珂已下了决心,不理她们的威迫,像是哑子。
“招不招?”姥姥厉叫。
“你真不回答?”语音更厉。
姥姥接过健妇递来的通红火刀,发出一声冷酷的笑声,刀尖热流迫人,徐徐举到他的右胸前问:“你真不开口回话。”
君珂突然“呸”一声喷出一口血水,向姥姥脸上吐去,他力道已失,但仍然去势奇疾。
姥姥举刀一佛,“嗤”一声接个正着,血水化成一阵轻雾,一冲而散,她将刀徐徐伸向他口前,切齿道:“你该死,我先毁了你的臭嘴。”
刀尖将近口边,在千钧一发间,谷主的声音传到:“且慢!”声音略带颤抖,似是来自天外的。
“谷主之意……”姥姥转头问。
“这人是个硬汉,且稍待。”
“遵命。”姥姥放下了刀。
忏情谷主徐徐走近,含笑道:“孩子,你不说话不进食,如此死掉,不是太冤么?”
君珂的眼中,放射出阵阵怨毒寒芒,死盯住她,一声不吭。
“孩子,你还年轻,好好回答,也许我可以网开一面。”
君珂嘴唇闭得死紧,他在积蓄血水。
“强硬对你没好处,你……”
话未完,君珂口一张,“呸”一声又喷出一口血水,向忏情谷主劈面喷去。
忏情谷主团扇一挥,血水向侧激射,她淡淡一笑,向姥姥说:“用盐水浇他,火刑等会儿再用。”说完,退回原地。
姥姥应喏一声,令健妇将火炉移开,并捧来一只青花瓷盘,盘中有粉红色的液体,和一把鹰翎刷,姥姥接过瓷盘,冷笑道:“小伙子,忍着点儿,我到底要瞧瞧你强到何种程度。”
君珂的鞭伤,是在腰带之上颈之下,几乎找不到半寸完整的肉,鹰翎刷蘸着液体向上抹,沾肉的瞬间,痛彻心脾,如万千烙铁往身上按,他浑身肌肉开始抽搐、痉挛、震颤,但被绑得结实,无法挣扎。
他浑身的肌肉和骨骼,似要崩散、飞脱、剥落、溶化,大汗如雨,钢牙挫得格定格支直响,虎目中似要喷出火来,但却未发出任何声音。
所有的女人,脸上神情木然,不为所动,似乎她们都是心如铁石的人。
终于,他感到痛楚难当,委实难以支持,将陷入昏眩的境地了,眼前已出现异象,景物全由灰色转变为黑色,无数金星在黑暗中盘旋,飞舞,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