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气愤,但是又不好发作,一个被人到处追杀的人,欠着一屁股债,还在没命地赌博,三叔是个纯粹的赌命汉!
我说:“三叔,别赌了,您是我的长辈,我不应该说什么,可是我必须劝你尽快收手,你应该想想我婶。”
“臭小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三叔把吃了一半的火腿“砰”地砸到我面前道:“告诉你,一个月内必须给我打款100万,否则咱俩都玩完!你记住,任何人都可以教训我,你不能!任何人都可以被判我,你不能!”这就是三叔的逻辑,狗屁逻辑!
我在三叔眼里永远是他的晚辈,是必然的同道和死党,是替他收拾烂摊子的唯一的走狗!我在黑暗处死命盯着他,愤恨、伤心、沮丧。。。。。。
三叔道:“李长斌那里怎么样?接触得如何?催着打款了吗?”
我忽然想把有关李长斌要调走的消息瞒下来。尽管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搪塞道:“还行,没有逼咱们,而且答应完工后就可以立即验收,只是在验收前要30%的回扣。”
“嗯!这是只老狐狸!非常狡猾,你可得小心!别到时候没法收场,鸡飞蛋打!”三叔抽完烟,消化完一根半火腿,从我这里揣走2万块钱,趁夜色尚浓,悄悄离开了工地。
建委李长斌果然有所行动。周末打电话约我打保龄球,我猜测着他的目的,打球既培养感情又观察我的动向。
夏冉的脆弱的肾脏完全委托给了医生,我没有过多的精力去照顾一个女人。毕竟工程是大事。我催促他们赶快联系肾源,并考虑是否在香港手术,剩下的事慢慢再说。
三叔给了我一个新手机号码,这个号码来自东营,大隐隐于市,毕竟是闯荡多年的老手,三叔还不至于躲到深山老林里,与世隔绝。
我听说东营的赌场已经展开一系列的调查,因为死了人。这次死人和赌场刚开张时舞厅死人是两回事,因为涉及面广,影响面大。缉私队长王波当即拘捕,等待判刑。案件牵扯的不光是一个王波那么简单,市里很多大大小小的当权派,特别是执法机关都有牵连,拿了干股的必定惶惶不安。王波案情交代得很清楚,毕竟是端过铁饭碗的人,面对家庭、社会、亲友、同事,再无赖的人也要趁此机会在上帝面前进行必要的忏悔!可怜一双耳朵被砍成了风洞,下半辈子最好顿在监狱别出来。
在这里姑且称赞一下三叔的先见之明,其一:如果当时不退股,叔侄二人的连本带利恐怕一大半将充公;其二:如果还和**他们混在一起,卧轨的恐怕还要添上一个三叔!其三:王波即使交待了三叔的情况,对三叔来说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公安不会过多分散注意力,毕竟本市的涉案人员已经够他们整得焦头乱额!
我抽空跟三婶通了电话。三婶是个典型的村妇,但有两点异常可贵:从不言离弃这个无耻的丈夫,将唯一的儿子送上了大学,学的是法律!这两点,都不是简单的选择!
老虎最近没有任何动静,但没有动静只能表明将有更加出其不意的举动。因为三叔最脆弱的现身还未到来。
老家于涛的人经过前一段时间的紧张盯梢,已经彻底缓冲下来,毕竟是老乡,我打发手下给他们一人买了一块瑞士表,又分给他们点酒钱,我相信这些都是非常有必要的善举。
唯有甲方的人脸色不太好看,但也变化多端。我已经想好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需要” ;二流角色”来客串一把联络员。躺在床上,我从头到尾把所有的事情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心里似乎有了底气。我要把以后的每步棋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