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逃過一死劫,從商城裡出來的人們都在謝天謝地,找媽媽哭訴,走的極快,恨不得快點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唯有任淮浪,還在看這座商場,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警察拍拍任淮浪的肩膀說:「上車。」
任淮浪點了點頭。
平生第一次坐警車,風景不怎麼好。
齊染緊挨著任淮浪坐,不敢出聲。聽交警交談才知道今天的四個歹徒是從邊境過來的販毒人員,被逼到絕境時就逃入了人流多的商城,拿人質作掩護。
齊染從未想過這些事離自己這麼近。這座城市,她一向只看到繁華那一面。
任淮浪很坦然,他見得多了,就不覺得奇怪了。
到了警局,任淮浪去配合做筆錄,一直在外面跟警察解釋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任淮浪在裡面做筆錄,突然進來一人,衝著他凶道:「好小子,當初讓你進來你不來,現在自己把自己弄進來。」
「隊長。」任淮浪笑了笑。這是他從軍校畢業進入部隊後的第一個隊長叫邱少前,他轉業後進入了公安系統。
他也知道在這裡工作,所以不奇怪。
中隊長瞅瞅他,拉了凳子坐他對面,跟此時還沒明白狀況的正做筆錄的警察說:「這我戰友。問完了嗎?」
小警察說:「隊長,已經問完。你們聊。」
邱少前問:「外面姑娘誰啊,一個勁兒問你怎麼樣,給你作解釋。」
「我老闆的女兒。」
邱少前先皺眉:「你大晚上陪老闆女兒去逛街?」
「她在那工作。」任淮浪說。
「你老闆女兒在商場工作?」
任淮浪被氣笑了,他說:「隊長,我記得你沒這麼八卦的啊,現在怎麼跟黑雲一樣了。」
「我就對你終身大事感興趣不行。我老婆有個好妹妹想介紹給你的,沒這個好看,但在人堆里還是出挑的,怎麼著啊,能不能見面啊?」
「不用嫂子費心了。」
「怎麼不用啊。你瞅瞅你還在這兒犟,以前咱們連隊拔尖的,結果讓你留軍隊你不留,讓你來公安系統你也不來,給你介紹對象你也不要,該著你打光棍。我給你操心,知不知道?」
任淮浪只笑。
邱少前說:「不過話說回來,這女孩要真是你老闆女兒,你還是要保持距離,我剛在商場就看她挺粘你。」
任淮浪解釋:「她那是嚇壞了。」
「我知道,我了解,一般人碰上這事都得緩上兩天,但我要說的是你老闆。前段時間就有人來報警說你老闆詐騙啊,立案了都,輿論花錢壓下去的。」
「因為遷墳那事兒?我在現場,也不是我老闆,是一個經理。」
「甭管是誰,掛的是沐森的名頭。」
「……」
「這些做生意的人,污點都有,你不知道是你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在社會和在軍隊不一樣,在軍隊有人鞭撻你,讓你向前,但是在社會,你自己才是掌舵手,你得清楚你要去到哪裡。你聰明,知道我什麼意思。」
外面有人叫邱少前,他這才關住了話匣子,無奈地虛空點了點任淮浪。
任淮浪感謝邱少前的指點。
大概,像他這樣的人,在部隊裡待久了,無法苟同社會上一些司空見慣的利益勾結,所以既然無法接受,不如從一開始就離遠一點,以免以後陷入泥沼。
齊染正在大廳里不安地踱步,女警同志給她倒了水,讓她別擔心,可她沒辦法不擔心,水杯里的水一口沒動。直到看見任淮浪出來,才笑起來,快步過去,拽上他一根手臂。
邱少前看了,只是溫和的笑了笑。
齊染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