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道;既入真道,名为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
胤禛似懂却又不懂,他只能听出觉远所言乃禅宗所求,而徽音所言出自道家《清静经》,至于两人为何论及这些,就不得而知了。
“平常心即是道,悟即非悟,求即非求,有即无,无即有,见空而未空,明而未明,如此是也。”觉远收回目光,亦浅笑而曰。
徽音轻轻摇头:“佛也好,道也好,最终不过是殊途同归。和尚,你确实是佛家当世之大成者,然,你错了一点!”
觉远不解,虚心请教:“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大道无穷,千变万化,无形、无情、无名之大道,有清有浊,有动有静,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唯有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天下问道者何其之多,终得道者几人?”徽音不由得叹息,而后看向求教的和尚,“所谓道法自然,问道一途艰辛险阻,若如你所言,放下一切虚妄,脱离因果之束缚,又怎能领悟真道?”
觉远低头思量半晌,复又问:“前辈之意是,入世即出世,身在其内而心在其内,身在其外而心在其内,佛在天下,佛亦在心中,是故心境空明而得悟真道?”
徽音颔首:“问道讲究机缘、心境,佛家虽是四大皆空,却空也未空。道寓以世间万物,若断了因果,何来机缘,何来心境?和尚须知,佛家参禅悟道,同样是一种执念,所谓禅即不禅,参即不参正是此理。”
“得到即失去,失去即得到,唯有经历过,方能感悟至深。这才是真正的不道之道,不修之修。”觉远起身深深一拜,呼道,“多谢前辈指点,学生今日实是受益良多!”
徽音岿然不动,只淡淡回道:“和尚,你寻至此处,不就是为了有所得吗?”
“学生惭愧,望前辈见谅。”觉远面露窘迫,赶忙道歉。
“罢了,坐吧!”徽音看着这和尚再度坐下,方道,“那日你也算帮了我,既结了因,我便还你一个果,了却这番因缘。”
觉远闻言心里顿时后悔,早知是要了结因果,他论什么道啊,求些宝贝才实际,真是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徽音怎能不知这个佛修所图,说老实话,给什么东西那是绝对不肯的,且不说此前他们两不相干,即使他在康熙面前帮她说了话,这种程度的因果,也值不上给些什么,特别是这老和尚想要的是有助于提高修为的东西,会给才奇怪了。
能活到这把年纪,觉远又岂是简单的?既然结了因果能换得助力,再结一个不就行了?他心中一动,看向胤禛,随即转而对端坐于石桌边的女子道:“前辈,请恕学生失礼,您入世太深,所结因缘恐怕难解,只怕于将来有碍。”
徽音了然瞥了眼这老和尚,声音略冷:“即使如此,与你何干?况且,无论怎样的因果,都是我所要承担的,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和尚来过问!”
觉远的脸色倏然泛白,刚才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强大的修道者灵压,这还只是个警告而已,若是……简直不敢想象。他甚至觉得,也许当朝天子寻他谈及的事,这个女子也是一清二楚的,不过是不愿沾染插手罢了。果然,他未曾胡言是正确的,否则怕是早就被除掉了。
“四爷,前辈,学生打扰多时,这便告退了。”
胤禛瞧着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