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真的能带我出去,我便跟你到天涯海角。”依然是矫情的话,说得随意,仿佛不曾将罹湮那样认真的设想当一回事,只是抱着玩笑的态度去将这个可笑的提议继续下去。而终究会去想,若当真梦想成真,纵然躲避俗世红尘是个恶俗的想法,却总会心存一丝奢望,但愿那份美好降临到自己身上。
罹湮颔首,“好,那你现在就跟我走。”言辞间口吻何其坚定,叫漫罗突然笑不出来,收起满脸的玩味,她再度询问:“你说真的?”
罹湮专注望向漫罗,“自然。”静了须臾,他复又启口,“带上你要带走的东西,立刻跟我走。”
当时漫罗怔了好久,忽见容轩走进花厅,便道:“其他任何东西我都可以不带走,惟独,我要带着容轩一起。”言下她深情地望向那个近日来总是对她冷漠非常的少年,对方听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不禁愣了愣,而后又淡淡地垂下眼帘,似乎当作了什么都不曾听到。
望着容轩那般模样,漫罗不免感到一阵失落。此时罹湮亦平静地望着容轩,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站起身,对他道:“一起走吧!”
容轩淡淡地回眸于他,许久才幽幽启口,“怎么走?走去哪里?”
“虽然危险,但我会拼尽全力带你们出去。”那个荏柔的少年眼中含着一道类似义无反顾般的光色,容轩便是被那种不曾见过的神情所劝服,而理智却告诉他,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罹湮,别忘了如今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凭什么带我们出去?”他冷冽地望入罹湮的眼,表态道:“若是留在子望宫,起码我还能保证我与漫罗的安全,可是随你离开,我预料不到结果,我不可能把自己与漫罗的性命交到你手里,这个险我冒不起。”
罹湮疲惫地笑了笑,“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这么理智,很多事是需要一时冲动的。”伴着他的话音落下,容轩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若是在这种时候冲动行事,可能连性命都会一并丢了。”
“你就算不冲动,也会丢掉性命。”此话一出,就连一直在旁微笑看好戏的漫罗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双目灼灼地盯着他。
容轩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罹湮轻声叹了口气,“我既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必然是有原因的,容轩,你就信我一次行不行?”
那一刻容轩突然沉默了下来,而后他走到漫罗身旁,沉声而道:“我听你的,你若愿意信他,那我也选择信他。”
一句话突然将一个重大的抉择推到了漫罗身上,那厢漫罗正在暗自埋怨容轩的狡猾,忽闻罹湮问道:“漫罗,请尽快做决定。”
漫罗鲜少瞧见罹湮这样一副认真的表情,心中暗忖怕是罹湮所言是真,“为什么那么急着要我离开?”
“因为有人要你的性命。”罹湮老实答道。
“谁?”
“陛下。”
漫罗不禁蹙起眉,“你怎么会知道?”
而罹湮却不再回答她的疑问,只是如是而道:“不要再刨根问底了,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说,但终有一天我会一字不漏地全都告诉你。”
罹湮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依然是极为坚定的,不止容轩,就连漫罗也不曾见过罹湮如此严肃的模样,心忽而动摇了起来,挣扎了许久,她道:“好,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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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事情果然如罹湮所料,早晨寐瞳求见陛下,却见段则逸也在,于是御书房内,二人起了一番争执,段则逸的意思是,虽然还未确切的证据,但他几乎可以确定颜漫罗就是初柔的女儿,所以他主张尽快斩草除根。而寐瞳则说,颜漫罗是苍蘅送到玄漪来的质子,倘若她死于玄漪,对苍蘅那边不好交代,一旦闹得不快,可能会引起两国的战争,这实在是没有必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