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触到了血肉之中。若是寻常人,这一剑刺入,浑身血脉都将僵凝不通,然而卫枫的血却似比玉碎剑更冷,竟只是错顿片刻,就再潜入水中。然而他入水的刹那,有什么钝物向他脑门上砸来。他大诧异,然而竟无法施行水幻之术,转回头去时,一只金色骆驼的眼睛向他睁大起来。
尉凌云瞪着安伽,安伽大喘着粗气,神色却极其坚毅。“圣火不熄,不熄!”他说完这两句以后,“砰!”地跪在水中,眼泪哗哗落下。
尉凌云向着聂千千紊乱之极的灵识狂奔而去,他脑子里掠过很模湖的一些印象,似乎是一些传说中的信徒血奠圣物的传说。方才卫枫水遁之术被破的刹那,他明分感应到一股灼烈狂热的气息灌入他的灵识,依稀有几千几万支火燃起,火下是无数张哭泣的面孔。刹那间这些面孔又回归到安伽一人。
这时尉凌云骤然发觉,他感觉上奔走了许久,此时竟又回到原处。原来聂千千追赶着秦少陵,而秦少陵的利剑,此时分明向安伽刺来。他二人以离形之术,肉身不复为累,化风遁形,无所不在,尉凌云方才还觉得在远处,此时已逼至眼前。安伽却迷糊未觉,手中抱着那双骆圣火之座,又一次试图砸在卫枫身上。
尉凌云低吼一声,碎玉剑深深插入地上,冰霜开始从草根上结起来来,第一根秋草承受不住这瞬间冰封的力量而断裂,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冰霜以碎玉为轴,向四野八荒漫延过去,秦少陵诡谲的假体失去了攀附的力量,和聂千千一起,被这冷峻暴烈的冰原束缚住了。
然而,他的手终究是按到了安伽的颅顶上。
秦少陵双唇间似乎在微微地吐着气,气息拂动着聂千千颊边散乱的卷发,这番剧烈地追逐后,她面颊已经发青,连瞳子都似乎变成透明。只是她的修罗破斜斜下指,枪头双刃,如一把蛟剪,正对准了秦少陵的咽喉。
“走!”聂千千声音颤得厉害:“你们还不快走?”
许久后,安伽第一个反应过来这话是对他说的,他抱起染着双骆圣火座撒足飞渡而去。他身后,残存的二三十名拜火教徒相随奔逃,童敢举起手,约束了部下。
拜火教徒们涉水时,水花一泼一泼淋在僵持的三个人身上,他们也许作梦也没想过,会与秦少陵离得如此之近过。
“要是我把那小子的脑袋捏扁了,你真肯一枪刺下来吗?”阳光开始耀眼起来,投在秦少陵的眼眸上,那眼眸清澈无邪,他的笑容因此也格外纯净。尉凌云似乎看到一个很乖很听话很安静很受伤害的孩子,他略微有点明白当年的天煞神君为什么会被他迷惑,也略微明白聂千千心头的恐惧有多么深。
当最后一个拜火教徒过河后,童敢一举枪,天煞盟众开始一步步聚拢过来。而卧在浅水中的卫枫,他的灵识似乎萌动了一下。尉凌云心头一紧,他盼望着聂千千能快点一枪刺下去,然而又似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的手往腰间摸去,却发现腰囊几乎是空的,一怔之下想起先前被卫枫划过的那剑。他心急之下胡乱摸到了什么东西,就不管不顾地射向了秦少陵。
他的霜燃神功灌入手中暗器的刹那,灵识骤然间变了,似乎全身随着那枚暗器发射出去,又似乎自己已经化作了那枚暗器。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啊,他随手摸到的,竟然就是在灵宝宫轮回阵中得到的那枚“冰封千里”!
粘满了他血水的“冰封千里“,此时似乎招动了风雷雹雨,旭阳重归于厚厚云层中,每个人的灵识在这一刹那都失去了敏锐。
尉凌云拖着聂千千发足狂奔,四下里风狂雪骤,然而那枚“冰封千里”依然硕大地占据着他的视野,有许多文字图象在“冰封千里”上浮现又消失,他不及分辨地任那些东西灌入脑海中。聂千千的灵识混混沌沌,全不能有任何交融。
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