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还算标准的军礼。
李班长咧开大嘴一笑:“好!请坐下。?”
“是!”殷兆宁再次向班长敬了军礼,然后嗵地一声落坐。李班长又问:“你参加过军训?”
“报告班长,零零星星地学过一点皮毛。”
“嗯;你这个兵还要得。在西藏长大,那,你精通藏语吧?”
“说不上精通,只会一点日常用语。”
“这就行了。交给你个任务:负责教会尼玛次仁听懂汉话,并且还要会说汉语。”
“是,保证完成任务!”受到班长的重视和重用,殷兆宁显得异常兴奋,女孩子般俊秀的脸上发出了超乎寻常的红光。 。 想看书来
第二章2 新兵连一班
按照总队新训办公室统一规定,新兵到部队后第一个星期为环境和心理适应第一周期,不安排任何军事训练。李大军班长的主要任务,一是陪新兵聊天,在聊天中讲授一些诸如西藏风土人情、高原保健常识之类的东西,二是教会新兵把鼓鼓囔囔的被子叠成横平竖直的豆腐块。
在罗一川的记忆中,那个礼拜是他当兵以来最轻松、最舒适的一段时间。阿曲支队新兵营一连一排一班除尼玛次仁外的所有新兵蛋子,一边心情愉悦地倾听李大军班长摆龙门阵,一边就牢牢记住了其他战友的姓名,还掌握了“放下包袱精神好,缓行慢语不急跑,减少熬夜早睡觉,运动适度莫疲劳,不沾酒来勤喝水,少食多餐别过饱,当心冷热防感冒,有病早治要记牢”等高原保健“密诀”。当然,最大的收获还在于更清楚地认识和了解了西藏,知道了更多、更详尽关于西藏的知识。比如,西藏曾经是汪洋大海,几亿年前,在岗瓦纳古大陆与欧亚板块进行了一场惊世骇俗的“拥抱”后,这片苍茫的世界上最年轻、最高、最大的高原才横空出世;又比如,西藏面积一百二十多万平方公里,约占全国总面积的百分之十二点八,平均海拔四千米以上,高寒缺氧,空气稀薄,日照时间长,太阳辐射大,水能和木材蕴藏量均居全国前列;还比如,西藏节日繁多,几乎全民信奉藏传佛教,拉萨大昭寺门口的甥舅结盟碑记载着藏汉人民的深厚情谊,西藏于元朝正式归入中国版图,是祖国领土神圣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等等等等。罗一川把这些东西工工整整地记在笔记本上,每晚就寝前都“温故知新”一遍,很快将它们从本子上转移到了大脑深处。
在传授内务整理技巧方面,李大军班长更是有些高明手段,一开始,他就在全班九名新兵中开展了“比学赶帮超”活动,“谁英雄谁好汉,搞个内务比比看。”“互相学,互相赶,流动红旗铆在一班迎风展。”从李大军班长嘴里滚涌而出的这些顺口溜,极大地调动了一班新兵练习整理内务的热情,豆腐块被子一遍遍地叠,三横两竖的背包一次次地打;眼见九床崭新的被子慢慢有了棱角,显出了“豆腐”雏形,李班长和新兵们心里的成就感便日渐浓烈起来。
这期间,新兵中最忙的要数普通话说得最标准的殷兆宁。除了必须完成和其他新兵同样的任务,他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为尼玛次仁“传道授业解惑”上,连比带划、不厌其烦地教尼玛次仁说汉语:卡拉撒——吃饭,秀登假——坐下,玛米——军人,德秀打——过来……
对生性活泼好动的殷兆宁来说,当“老师”的感觉远不及想象那般美妙——这活儿太需要耐心,太需要一副好脾性,太需要他始终坚持把心中的气恼和嗔怨全部压制在口腔至小腹这个范围以内。“卡拉撒——吃饭,吃饭,吃饭……”往往,他必须得这么反复领读十遍以上,尼玛次仁才勉强能把“气患”说成“赤反”,而且那“反”字后面还老是拖一长长的“岸”音,若非连听带猜,实在很难明白里边含有“吃饭”这层意思。好在尼玛次仁相当用功,无论叠被子还是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