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还能管得了他们,紧要的几个私下叫上,赶紧打包收拾,其他人可不能惊动,要不然被衙门发现,我们可就走不成了。”
王夫人想想也是,收拾了随身带的换洗衣衫,唤了奶娘过来,做了一翻交待。
没一会儿功夫,几个家丁将这三口大箱子,抬了一路去了镖局。
出了大门,回头望了一眼大门上的门匾,心下凄凉,莫子容,总有一天,我要你死无全尸。
王掌柜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去向,跟镖局的说只保到京外一个镇上。寻思着在那儿中转,换个镖局,再从那儿转去他唐兄弟那儿,这样一来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觉。
瞒下了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但急镖加重镖,价钱还是给了三倍的价,王掌柜夫妇走不得路,自然是坐了马车,这又加了一份保人的价钱。
王夫人心疼得直扭衣角。
王掌柜还算想得开,只要平安,多点价钱买个心安。
有钱好办事,镖头接了这么大桩买卖,自然跑得飞快。半个时辰不到,就凑上了人马,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就出发了。
王掌柜夫妇自镖局门口便坐上了马车,自认没人看见他们,将车窗撩开一线细缝,往外瞅了瞅,也没人注意他们,长松了口气,只要出了镇子,一切就太平了。
他哪里知道,镖局对面街角落里坐着两叫化,他们前脚进镖局,其中一个就飞跑着去报告了衙差。
那衙差一听,冷笑了一声,就知道那龟孙子染不出来,立马带了人去镇外土山坡上守着,这是进出镇的必经之路。
叫化望着衙差走远了,才转到 大和,门口,隔着帘子叫,“莫掌柜在吗?”
雪晴撩了帘子放了小叫化进去,先拿了桌上的一块糕给他,又翻过杯子倒了杯茶,“坐吧。”
小叫化在身上擦了擦手才接过糕,却不去碰面前的茶杯,其实他身上的衣服也不见得比手就干净得了多少,“雪晴姐,不用了,我跟莫掌柜说完事就走。”向坐在桌边的子容行了个礼。
子容收起手中的帐本,“姓王的跑路了?”
小叫化惊讶的睁大眼,“莫掌柜你是神啊?怎么一猜就中?”
子容笑了笑,“你天天蹲在镖局外面,今天巴巴的往这儿赶,这点事都猜不着,我这些年不是白活了?”
小叫化难为情的嘿嘿一笑,“在我心里,莫掌柜就是神。”
子容也不再逗他,从钱袋里倒了些铜钱出来,递给他,“我还得麻烦你帮我跑个腿,这些钱就归你了。”
小叫化眼睛一亮,却将手背在身后不肯接,“掌柜的,您说啥事?”
子容将他的手从身后拖出来,把铜钱塞进他手里,“麻烦你去衙门跑一趟,报个信,就说 福通,王掌柜要跑。”
小叫化将那些铜钱又塞还给子容,塞的急了,撒了几个在地上,忙蹲了身子去拾了起来,“我先去了衙门才来的这儿,差爷已经带了人往镇口的路去了,多半是去镇子外堵姓王的了。”
子容愣了愣,再看小叫化时,眼神就有些不同了,小叫化虽然脏,细长的眼睛晶亮闪光,一副聪明的样子,“你小子行啊,说吧,你为什么给我报信?”既然小叫化不肯要钱,那肯定有别的原因,或者请求。
小叫化一缩鼻子,眼里闪着恨意,“我恨姓王的,巴不得他死。”
子容和雪晴对望了一眼,雪晴柔声问小叫化,“这是咋回事?”
小叫化揉了揉了眼睛,抹去流出来的泪,一张脸更花了,“我爹以前是给姓王的染布的师傅,他的锅子崩了,我爹跟他提过好几次,他硬是不肯换,有一次染布的时候,那锅子爆了,染浆全泼在了我爹身上,烫得稀烂,我娘去找姓王的要钱给我爹看大夫,姓王的一文都不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