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不过既然如此,大门左边的楼梯又是干什么用的呢?如果只是为了方便园丁上下阳台整理花草,那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可是我明明听见楼上有声音……”冰鳍忍不住嘟囔着,我也跟着点头:“还有楼梯呢!”
“这我倒没注意……”冰鳍沉吟着,“不过进大门时也听见吱吱嘎嘎响,很像是爬旧楼梯的声音。”
“什么嘛!小孩子神神道道的,说得像真的一样……”这一刻,壶月发出了一串干涩的冷笑,透着一种不自然的轻松。虽然不明白我们的话究竟哪里触犯了他,但可以确定——虽然闪烁的眼神还残留着一丝张惶,但片刻时间已足够壶月披上镇定的甲胄了。他似乎对冰鳍还有点印象:“你是通草花家的老太太带来的吧?这位就是你堂姐了?”我正要点头,却听见他紧接着来了一句:“我听说过你家的事,都说你们过世的爷爷是个怪人……”
哪有这样说已经不在的人的!我顿时沉下脸,冰鳍早已反驳回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您对我祖父有任何问题,请当面问我祖母,她正在陪您母亲!”
壶月也自知失言,忙想解释,可看见我和冰鳍的态度也只得作罢,悻悻然转身走向屋内去了。我愤愤地看着他的背影,“真是莫名其妙!这样防备着我们,难道真的像传说的那样,怕我们带走黄大仙,断了他家的财气吗?”
醍醐一本正经地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说不定哦!你看见的那个住楼上的老爷爷,也许就是大仙呢!”
怎么可能!那位老人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女孩子!因为彼岸眷族的虽然没几个真正凶残危险,但不小心惹上也没道理讲,为避免麻烦,祖父将我和冰鳍从小隐藏性别教养,又取了象征强大幻兽的乳名,那些家伙们是无法看清我们真实面目的。一下子就分辨出我是女孩的老人家,最多就是“奇怪的人”,而不是“奇怪的东西”。这下我更来火了:“冰鳍!反正有伞不怕下雨,咱们找奶奶回家!”
冰鳍立刻冷笑起来:“别提了,就是这壶月说奶奶在女眷屋里,大热天形迹不好看,只让我在屋外等!”真是的,到头来还得我辛苦!
进入边门穿过天井檐廊时,滂沱大雨痛快淋漓的降了下来。扛着乐器乱纷纷来来去去的吹鼓手中间,我突然听见有人叫“火翼”,回头一看,却是壶月先生站在大门左边的阴影里,那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楼梯就架在他头顶上。我本来不准备搭理,可他却追过来,似乎很烦恼的样子,态度也温和了许多:“我刚刚听醍醐叫你‘火翼’,应该没错吧?能不能告诉我,邻居是在哪里捞到扇子的啊?”
“在废地窖旁边。”我急着去找祖母不想多话,可他却夹缠不清:“哪一个?我家前后一共有好几个地窖……”
“向日葵那边的……”除了高大的葵花,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明显的地标,可荒芜的前院里到处乱生着这种植物。果然壶月更犯难了:“能不能……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啊……”
“这么大的雨……”我正要推托,他却变戏法似的拿出两把折伞,看来不带他去是不能脱身了,否则他说不定还真认为我偷拿了藏品,说谎搪塞呢!我无可奈何地抓过伞走出悬挂着繁密雨帘的大门。
疾风用任性的手指抓起水晶粒似的雨点,肆无忌惮的撒在伞面上,发出羯鼓般的急切声响,掩盖了周围的人声乐音,仿佛一把伞下便是一个世界了。抵达地窖口之前,我好几次回头确认壶月先生是不是跟上来了,而他只是默默地走在我身后,竟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雷声虽然始终在远处,可雨下得不小,白茫茫的视野里,满园荒草的青葱溶化开来,顺着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