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吧,严清;还难受吗?”
别看梓篱平时粗枝大叶,如今口吻却如此体贴,严清心里热乎乎的,“你要是肯把心思用在你爸身上,你也不用担心阿明被拒之门外了。”
严清的不领情惹火了大小姐:“好心变成驴肝肺,白白浪费了我一筐眼泪。”
别以为梓篱是开玩笑,严清晚上见到她的时候,她还顶着俩兔子眼睛。阿明端来日式豆腐汤,这次桌子上没有严清爱吃的墨鱼。
“墨鱼性寒,何况还是凉做,你刚受了惊,吃那个不合适。”
严清喝着暖暖的汤,心里感动;只是对面口不择言的大小姐一旁不知疲倦地鼓吹着阿明有多么悉心,自己眼光是多么好,听着严清有点反胃。
严清问他们什么时候将自己有孕的事告诉家里,梓篱说到了家里不能逼着自己拿掉孩子的时候。严清劝她想清楚,不过看她主意已决便也放弃了啰嗦,这个丫头平时傻乎乎的,但是做决定的时候,她是果断却慎重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情若水,女人如沟渠
悠琦在海景屋住了一个星期,她也会思考,思考她的人生为何落入如此田地。以前的她直爽、真诚;而现在却在渐渐学会弦外之音的妙用,脸上的笑仿佛没有过往的单纯。每天早晨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越发陌生,她的心也是痛的;但是她只能纵容自己迷失,因为太多的无可奈何。
空荡的房子,化妆的时间省了,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煮一杯咖啡,读一本爱看的小说,难得的悠闲和惬意。黑咖啡淹没了内心的苦楚,小说里的天真守护着她仅存的一丝希冀。
当她瞥到楼下的许沐,以为是大太阳照久了眼睛花了;就在刚刚,她的心头还闪过一丝绝望,她恐惧地以为许沐会一去不回,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卑微地哀求他回心转意还是拉下脸逼她放手?悠琦不知道自己何时走进了死胡同,但凭怎样努力,还是找不到出口。
不着妆容的悠琦,散发着一种素面朝天的美。许沐记得第一次认识她,大□□动会上大家都在讨论一个女生,报名参加400米跑步,没等枪响就落了跑。当时许沐透过篮球场铁围栏,看到了话题中的主角,一身黑色的运动装,不管别人的谈论和打趣,只是一个劲儿傻笑,说话大声,笑声响亮。许沐万万没有想到当初眼里的假小子跟眼前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浓浓的女人味的人是同一个。
许沐带来一束玫瑰,悠琦的最爱。每每想到那天的冲动离开,许沐心里有些内疚。看到她干净的脸庞绽放出比花还迷人的笑容,许沐松了一口气。
许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管住双脚,还是来了;也许就是因为太过想念现在的场景:两个人依偎而坐,喝着咖啡,晒着太阳,聊着不打紧的话题,而这种温暖的感觉在那个静得结冰的家里没有,严清也给不了。
“小悠,我很抱歉不能给你什么。”望着眼前花儿一般的女人,许沐于心不忍。
悠琦神色复杂,一丝痛苦,一丝无可奈何,“我可以管住自己不去见你,只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悠琦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如果许沐给不了自己一个名分,而这个期限是一年,五年,甚至是十年,年华不再,自己会后悔现在不顾一切的执着吗?答案永远是同一个:比起没有名分,耗尽青春,她只怕有一天许沐说不再需要她,她清楚那才是自己的死穴。
女人就是如此,一生走不出一个“情”字。情若水,女人如沟渠,得水而润,离水则涸。原本悠琦也是那样洒脱的姑娘,小说、美食足以填满她的幸福生活,自从她的字典里多出了这个“情”字,她的人生也在瞬间改变,至于这种改变是好的转折,还是坏的开始,她这处沟渠,是源源不绝还是日趋枯竭;包括悠琦自己在内,谁也不能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