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祖斐很困惑。
沈培深呼吸,「香氣令人精神一振,咦,似乎有藥療作用,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花。」
平時收的花,不外是玫瑰丁香之類。
「有點薄荷味,你發覺沒有,使空氣清新。」
祖斐點點頭。
「那位靳先生在什麼地方找來各種奇花異卉?」沈培詫異。
祖斐沒有答案。
「看樣子追求術也日新月異,婚後沒有出來走,我落伍了。」
祖斐顧左右說:「你看我,恢復得多快。」
沈培端詳她,「是,氣色同好人一樣,人逢喜事,果然不同。」
「你說什麼?」
「人總得有個可靠的伴侶,咱們不愁穿不愁吃,最怕落單。」
「我明白了。」
「我說話可像個老太太?」
「不要緊,我耳朵很舒服。」
「那兩位從頭到尾沒來看你?」
「我給你去斟杯茶。」
沈培鑒顏辨色,不再問下去。
她希望祖斐這次可以爭口氣。
她放下杯子,「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如果悶,打電話到公司來。」
祖斐知道她時間緊湊,一檔接一檔。
「那一大包小說足夠你看一個星期。」
「謝謝你。」
沈培一陣風似吹走。
祖斐默默在露台坐一會兒,天色也就暗下來。
女傭一走,屋裡只剩她一個人。
隔很久很久,她都沒有去開燈,想找靳懷剛談談,又覺得過分,數小時之前,他才來過。
百無聊賴,回到房間,也就胡亂睡下。
祖斐想把真相告訴靳懷剛,對將來毫無牽涉的事可以讓它永遠埋藏,但這次手術對未來歲月有太大的影響。
怎麼開口?
現階段還嫌早一點,十劃沒有一撇,就討論生育問題,嚇死人。
骨子裡,祖斐是個老式人。
那盆雪白的喇叭花在晚上越發馥郁,香氣直透進房去,使祖斐眼目清涼,心曠神怡,公寓中空氣如經過濾,清如水晶。
祖斐再見到靳懷剛,立即問:「這花叫什麼,實在可愛。」
靳懷剛但笑不語。
「是你種植的?」
他點點頭,「適合此處土壤生長的,只得幾種。」
「沒想到你是專家。」
靳懷剛說:「很多時候想家,便栽培帶來的植物種子。」
他始終沒有說出僑居在哪一個國家。
異性接觸,最不舒服是這個探討階段。
「交通那麼方便,來來回回不成問題,莫非工作真的那麼吃重?」
靳懷剛答:「上司不批准。」
一談到個人背景,他便顯得神秘,無獨有偶,祖斐也不愛說她的過去,兩個人都像決心從頭開始。
靳懷剛有點憂鬱,「偶爾半夜醒來,不知是他鄉還是故鄉。」
祖斐點點頭,「有一句詞,叫夢裡不知身是客。」
准知靳懷剛大吃一驚,細細咀嚼起這一句話來。
祖斐十分意外,靳並不是瘋狂科學家,他應當聽過這句詞。
這個時候,祖斐幾乎百分之百肯定靳懷剛不是中文作家。
他跟祖斐說:「與我一起特派在這裡工作的一組人,包括程教授在內,我想介紹給你認識。」
祖斐立刻說:「這是我的榮幸。」
「那我去安排。」
「你們一共幾個人出來工作。」
「連他們的家眷,一共二十五人。」
「那已經是一個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