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事?”
容娘内心挣扎的很,两人如此相处,堪称举案齐眉,她不愿离开他。但……!
“郎君,我留在此处,是否令你为难?”
话仍是出了口,她心里很有些惧怕听到守中的回复。
守中的大手箍紧了容娘的细腰,沉声道:“无妨。战事已了,暂且不会有事。你陪我在此过年,年后昌明要回去,你再回。”
容娘心中沉了一沉,然而她心中亦明白,回清平是不可避免的。此时北边战事刚定,人心浮躁,将领们所做之事仍多。她若留在此处,难免会束缚守中手脚。
守中见容娘不动,大手用力,将容娘翻过来与自己相对。他的眸中尽是抚慰,言语平淡,却是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你放心。我已写信回家,给婆婆与娘说过了,你身子不好,不宜奔波。待明岁身子好些,再送回去。惠娘,——娘已经做主,许给成大郎。婆婆也不会再说你甚么,你安心在家等我,待这边安定了,我派人接你过来。”
容娘心中便如潮水漫上了河滩,一层又一层的波浪将滩边卵石漫过,泛起一层挨挨挤挤的泡沫,将心里挤得满满的。
她抖索着伸出自己的两条细细的胳膊,攀上守中的脖子,因激动而红润的唇亦颤抖着,声音简直柔软无力,断断续续地抽泣着问道:“你……,你便不问我是否真的温容么?”
守中翻身,将她压在下面,嘴捉了她的唇,咬了一遍方道:“傻子,我自然信你,你是我妇人。”
☆、第一百七十一章 请帖
六郎无奈的走了,快拐入主街时,他回头看了看。那处缓缓闭合的大门里,大哥与容娘一前一后,正往里走。他回头看时,容娘正掩嘴咳嗽,大哥回头,隔得那么远,他竟能看见大哥轻蹙的眉头。大哥等容娘过去,手轻轻的拢在容娘的腰际。门终于闭合,那个场景却似透过厚重的大门,印在了他的心里。
大哥不会让她受委屈!
冬日的风刮得脸上生疼,他丝毫不觉,只顾催马前行。两侧零落的房屋如飞一般往后撤,光秃秃的树木在眼里如一道影子一般一晃而过。荒芜的田野,孤寂的山峰,远处灰蒙蒙的天幕,他都知道,他都能看见。可是他的心似乎是静止不动了,那些心外之物于是也不动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十六岁时做的梦仍然那般清晰,可那只手,已经交到了敬爱的大哥手里。
他们的背影重叠,看上去是如此般配,令人艳羡。大哥那般刚硬的性子,也知道呵护、宠爱着她。他们不经意间一个眼神的交换,大哥脸上便要柔和几分,容娘,容娘……,只需一个眼神,便能知晓大哥的意图!
尽管她垂了脸,可他竟然能清楚的看到,她微微弯起的唇角,不经意间带了媚意的眼梢,脸上如珍珠般润泽的光芒!
他不能给的,大哥给了!
他亏欠的,大哥也给了!
这个念头简直叫人疯狂,徐守礼再次用鞭子抽了马臀,如痴如狂的冲向不知名的前方。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是纯真。但因那时年少,不懂经营,情之一事,便难持久。
多年过去,他们变了模样。甚至变了性情,变了地位,身边人来来往往,世上风情千变万化。那一份过往。只能存于心底,慢慢的任岁月模糊,或者吞噬。
放弃,或不放弃,都无关紧要了。
容娘这边,却收到了一份出人意料的请帖。原本容娘以为,那邀请自己一聚之人,乃是沈观察的正室,心里正疑惑六郎所说之话。她到底留了一个心眼,打发婢女赏了一吊钱给那送信之人。顺便打听一下他家娘子底细。
婢女回来,撅着嘴,不高兴的回道:“甚么夫人,原来是沈观察在这边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