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血脉?”
这次是纪晟开口说话了。
“我从未听闻有哪位皇家公主或是县主要嫁宛陵,怎么?张太守身在两江,却是比在下一个皇都中人更为消息灵通了?张太守,你说话可是要谨慎啊。”
这话由纪晟来说最是合适。
他本就是皇亲国戚,最是知晓,皇家如今有哪位适龄的女子还未出嫁。
当今陛下只有一位公主尚未及笄,且公主下降那是大事,必不会这么悄无声息。
至于各位王爷或是长公主膝下的县主,纪晟也都熟悉。
如今并未有尚在婚龄的。
且就算是县主,出嫁之事也必须上报皇家,绝不会就这般悄无声息的来了两江。
因此纪晟质问之时,语气已经十分严厉,颇有些要翻脸的意思了。
但张聘却依旧十分淡定沉着。
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神秘道。
“皇家的公主和县主,自然都是金尊玉贵。只是这皇家血脉,却也并不只有公主和县主。这位皇都来的贵客,听闻是姓褚。”
看着纪晟越发难看的脸色,张聘意味深长笑了笑。
“纪巡察副使,想来应该想到些什么了吧?”
太守府内。
张玘正安静的坐在榻前,一勺接着一勺,仔细给自己母亲喂药。
张玘的脸上有一层淡淡的愁色。
母亲的病,越发严重了。
自己离家之时,母亲尚且能清醒片刻。
如今,却是成日沉睡着了。
就连服药也都能只能一勺一勺艰难喂着。
往往一整碗药喂了大半个时辰,也只进了不过小半而已。
一边喂药一边用锦帕轻轻擦拭着母亲嘴边流下的汤药,张玘的心中满是酸涩。
他还记得,母亲是多么端庄骄傲的一个人。
她的一言一行,都堪称世家女子的典范。
在自己记忆中,母亲的腰背永远是挺得笔直。
走出的每一步,都仿若是用尺子量过一般精准。
就连鬓边的步摇摇晃的弧度,都似乎是带有几分韵致的。
但如今,她只能容颜憔悴地躺在病榻之上。
她曾经所骄傲和坚持的礼仪,早已顾不上了。
“母亲,您的病什么时候能好一些呢?儿此次又寻回了几剂偏方,如今正在让医师们查验。若是无误,这几日便让您试一试。您不是最不耐吃苦的东西吗?若是不想吃这些苦得倒胃口的汤药,便睁开眼骂一骂我吧。”
看着病榻紧闭着双眼的女人,张玘此刻的心里满是迷茫。
母亲,还会有再醒来的一日吗?
“二小姐安。”
屋外传来了丫鬟的行礼问安声。
而后张玘听到了张淼漪那轻柔的声音。
“我如今可方便进去?”
张淼漪每日都是要来给张夫人请安的。
之前张夫人未曾生病时便是如此,日日不落。
后来张夫人病了,张淼漪也会来。
若是张夫人昏睡着,她便在屋外请安。
若是张夫人醒着,她便到屋内请安。
如此孝心,便是张玘也是动容的。
“少爷正在里头呢。”
丫鬟轻声道。
“进来吧。”
不等张淼漪说话,屋内的张玘便出声了。
张玘为张夫人掖了掖被角,又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而后坐直身子道。
片刻后,张淼漪的身影从屏风后出现。
“长兄。”
她盈盈福身。
“起来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