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我们在山寨内查获了弦月镖局押送的镖银,我已派人负责归还,被强掳来的俘虏们也已各自返家。飞鹰帮的十三名头头大都死伤殆尽,扣押下来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脚色,我们已将这些人送往官府,交由官府发落。大部分的龙禁卫都已经回庄,不过我还是留下一小队驻守,以防余党未清。」
秦少扬赞赏的点点头,果然是戚令远一贯的作风,乾净俐落而又思虑周密。
「很好。你带去的弟兄们没有折损吧?」
戚令远微微一笑。「托少主的福,属下们都安好。」他察觉到秦少扬的心不在焉,恭敬的起身告退,「少主,夜已深,属下们告退了,也请少主早些休息。」
戚令远一把拉过还在不满的嘀咕的楚项容和兀尔德、莫震飞,四人一同回返飞云院。
夜已深,是吗?
秦少扬向窗外眺望,果真明月已升至中天,四方只闻盈耳的虫呜,他仰头喝下杯中的残酒,疲 惫的回到漾云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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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司徒斌儿在不安稳的睡眠中辗转反侧,身体里的热度灼烧至表面成为惊人的高温,使她的四肢如铅般沉重、使不上力,疲 惫与昏沉感使她继续陷入灰色的睡梦中。
灰色的梦中是那年噩梦般的仲夏,小小年纪的她听闻父亲的死讯后哭倒在地,却看见一身缟素的母亲直射过来的眼光中尽是痛恨和惧怕,母亲恨她的恶运带走了父亲。而后她经历了骨肉分离,形单影只,无法抑止自己的痛苦,只能悄悄的在长夜中哭泣……
突然,她的身子悬空而起,男人强壮有力的手臂抱起她,她倚向那人凉凉的肌肤,着急的低吼声紧贴着她的头顶喊出,而后人声、脚步声纷攘而来……
秦少扬在深夜回到漾云院,大部分灯火都已熄灭,只留下一些�廊穿堂挂着的照灯,映出漾云院中亭台楼阁的粗略轮廓。他无声的走向东廊,只见她房中的灯火也已经灭了,让他更大胆的前进,心中怀着期待。
她永远不会知道,不知有多少个夜晚,他在自己的院中摸黑潜行,只为了见到她的容颜。他甚至可以瞧着她一整夜,直到她快要醒转时才悄然、轻声地离去,怕会瞧见她醒来后看到他时眼中的畏惧、退缩。或许她还需要时间来平复他带给她的伤害,他不想逼她。
他竖耳倾听她的呼吸。有时她彻夜辗转,并没有轻易的就入睡,但他突然惊觉到不对劲。
她的呼吸浅促浊重,与平日睡眠时的轻缓安详不同。秦少扬整颗心倏地悬在半空,急急的推门而入。 果然,她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热度高得吓人,他大声呼叫外头值夜的人,一面急急的抱起她往自己的房里走去。
不一会,才刚躺下休息的兀尔德又匆匆的拎着药箱来到秦少扬的房里,他把着司徒斌儿的脉息,细细的探看。
「受了风寒,她大概没去注意,所以有转重的趋势,这几天多看着她,好好休养就没事了。」
秦少扬伸长手臂去探司徒斌儿的额头,一脸的不放心。
「老大,你要信任我嘛!我还没有医死过人呢。」他开了张药方,转身交给小厮去抓药、煎药。
他的玩笑话听在秦少扬耳中并不受用,只见他的面色更加阴沉,「很好,那你最好不要拿她开先例,坏了自己的招牌。」
兀尔德前脚刚到,后脚就跟着赶来的莫震飞,在秦少扬背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嘻嘻直笑。兀尔德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医不好这位姑娘的话,就自己提头来见老大。不过嘛……老大的心向来都是八风吹不动、不起半点波涛,如今对这姑娘表现出的关怀焦虑,倒是令他意外。
他凝神细看司徒斌儿,她的眉目如画,虽然紧闭星眸,但容颜之美,竟不是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