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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1 / 5)

北方早秋,漾云院中的高大乔木早已开始枯黄掉叶,落叶飘零,为这广阔安静的院子凭添几许萧索之意,踩踏在扫之不尽的枯叶上,更显得漾云院的人声静寂。这座轩昂壮丽的大院,因为主人自制玲漠、刚毅严峻的性格,下人们平日就习惯了噤声、谨慎的出入,丝毫不愿惊扰院中原有的寂寥沉静的气息,漾云院在朗净的阳光下呈现的是一片无边的寂寞。

在萧飒秋风中,司徒斌儿不禁感叹起自己身世的飘零无依,一如纷飞落叶,心中悱恻。

当秋夜渐长,司徒斌儿头一次体验到失眠的感觉,她常常在暗夜中独坐,遥望着东方天际,盼着迟迟不来的黎明。在长夜难忍的寂寞孤单中,秦少扬霸气俊逸的脸孔不时浮现她脑海中,他火热缠绵的亲吻抚触熨烫她的回忆,她隐隐察觉到有久蛰的情感欲破茧而出,强烈得令她害怕……

不错,是害怕!害怕这种感觉的本质会令她陷入困境中,害怕他握有操控她喜悲的权力,害怕他可以伤了她的心……害怕太多太多了。有了自身的前车之鉴,她强迫自己不能有所期待。而且以她目前的身分,他们俩的关系注定见不得光明,以她的尊严和傲气,她不知自己是否能长久屈服在这种暧昧的关系中而不毁灭自己或玉石俱焚?

好累!她感到昏沉沉的,精神很不好。

她拿起小厮剪下的青翠松枝,走向秦少扬的书房,准备供在瓶中。

自从那夜秦少扬抱她回房后,她与他几乎成为陌路。近来他因为公事繁忙,时常夜宿云阁楼,即使回院遇着她,那对黑眸中的冷漠和他难以捉摸的表情都足以令她退避三舍,她有时会怀疑那几次的缠绵是不是在梦中?那个温柔拥抱着她的男人已不复见。但她好像应该庆幸他的远离,不是吗?

她告诉自己,她的烦恼已经够多了,实在不需要再加进一个秦少扬来烦忧。

察觉身子正在发热,她叫住一个小丫鬟去告诉曹姨她不舒服,想休息一下,虽然秦少扬会不会回院还是未知数,都要找人来代替她的工作。

司徒斌儿走回自己的房中,和衣躺下,但思绪杂杳而来。

为何她会对他的疏离冷漠感到难过?为何他的黑眸看向自己时,她会心跳不已?为何他讥诮讽刺的话语令她难受?

疑问的解答,是她不敢去深思探究的,只怕……只怕答案会令她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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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阁楼中,秦少扬伸直了双腿,轻松闲适的倚着高几,虎掌懒懒的晃荡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听着戚令远沉着有条理的报告歼灭十三飞鹰帮的始末,而另一名参与的大将楚项容拿着一面铜镜,正厌恶的盯着镜中自己的脸,一面喃喃地跟兀尔德抱怨着。

「我不过是被轻划了一刀,你非要把我半边的脸都涂满这种可怕的药膏吗?」他俊逸的脸孔被兀尔德这么一搞,就好像被毁容了一样,惨不忍睹。

楚项容在与飞鹰帮的帮主对阵时,被一旁偷袭的盗匪划了一刀。

兀尔德毫不在意的拭净自己的手,说道:「你们最近好像都有漫不经心而受伤的现象。」他说着瞥了一眼哭笑不得的秦少扬。「所以我就拿你杀鸡儆猴,不管是谁下次再受这种轻伤,我都会把他包扎的像个怪物,让你们三个月内不敢出门。」

「可是你先拿我开刀,也太不公平了吧?」楚项容嫌恶的刮下一些脸上的黑色药膏,还带有一丝难闻的气味。他不耐烦的挥手,驱赶在一旁绕来绕去、幸灾乐祸的莫震飞。

「想早点痊愈就少罗唆,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下一次会涂些什么东西在你脸上。」兀尔德威胁着。

楚项容噤若寒蝉的闭上嘴,恨恨的瞪他一眼,在心中嘀咕着:我就说你是庸医嘛,你还不承认。

戚令远心无旁骛的继续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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