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捏住,再用另一只手拉住一端抽动,发现马尾和人发一样是有分叉的,顺根向梢抽动时光滑,摩擦力小;从梢往根抽动滞涩,摩擦力大。将弓弦上的马尾逐根捋了一遍,发现每根马尾从根到梢都是由外向里排列,也就是说,拉动弓弦时摩擦力大,声音连续,没有打滑现象;推弓时摩擦力小,弓弦与琴弦发生打滑,声音断续无力,会发出吱吱的尖利杂音。
李刚拿过一把新做的琴弓,将一束马尾逐根顺逆均匀地固定在琴弓上,又在弓弦外侧加一小股全逆向排列的马尾,内侧加一小股顺向排列的马尾。这样一来,要加强高音效果,在推动琴弓的时候只要往外侧使力就会增加摩擦力,拉出连续的高音,而不会发生打滑现象,反之亦然。
再用新加工好的琴弓拉几下,音色、音质果然改善了不少,再没有吱吱的滑动杂音。
李刚大喜过望,弓弦的改进成功更增加了他改进琴箱的信心。
他小心的将几个粘接点断开,取下面板和背板,用小圆铲在面板和背板内侧镫出绵密的浅浅的鱼鳞坑,再重新将琴组装起来。
一试音,效果出奇的好,高音部高亢而不失圆润,低音部低沉而不失清晰;手指刚一揉动,琴弦立即回应以优美的颤音。听着琴弦不绝于耳的余音,像喝多了陈年老酒,醺醺然陶醉了。
他迫不及待的将另外的两把琴的备件也依法加工,调音满意后将三把琴一一用满胶粘接组装后,放在炕头上慢慢烘干。
工作告一段落,心情格外好。
将满炕、满地的刨花、锯末、小木块、小板条等木工垃圾收拾一下,堆在灶间的灶坑旁边,往锅里添两瓢水,放上“锅撑子”,把还没吃完的大饼子盛在碗中放在“锅撑子”上,盖上锅盖,往灶坑里塞了把刨花,点火烧起来。没多会,锅里的水就烧开了,顺锅盖的缝隙腾腾往外冒蒸汽。烧完了一大堆刨花,大饼子也腾透了。取出大饼子,又往灶坑里添了两大块拌子继续烧炕。
手捧热腾腾的大饼子,李刚才觉得饿极了,就着咸罗卜,狼吞虎咽的吃了两个,又从锅里舀了小半瓢开水,晾到不烫嘴了,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把水瓢放回水缸,见缸里的水不多了,挑起扁担往村东水井走去。
走了没多远,隔院王成义家二嫂出来倒水,见了李刚大呼小叫的取笑:“李刚大兄弟,这些日子拉谁家大姑娘钻草垛去了,整得灰头土脸,满身草末刨花,累得都眍髅眼儿了。”只见这王二嫂,小个子圆脸小鼻子小眼薄嘴唇,一看就知道是个能说会道的主。
“我想拉你钻草垛,就怕二哥看见揍我。”李刚毫不示弱的回应。
李刚知道,你越不吱声这些老娘们的兴头越大,疯大了的时候能把小伙裤子扒下来示众。对知青们还不太熟,不至于闹的太过头,只是在嘴头上取取乐,逗个闷子。
挑了几担水,水缸满了,李刚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心想:这十几天没日没夜的干木匠活,食无定时,睡不沾枕,连脸都顾不上洗,身上还不知脏成啥样了。
把锅里的水添满,又往灶坑里添了几块拌子,等水开了,炕也烧得热热的,屋里温度上来了。关上房门,把衣服脱光,从头到脚痛痛快快洗了个干干净净,换上干净内衣内裤,穿上不常穿的毛衣,棉衣棉裤,外面套上洗得发白的黄军装,用镜子一照,除了略为消瘦,还是那么英俊、帅气。
将换下来的脏衣服洗干净时,天已经快黑了。
小队杀了头老牛,有人在街上喊:“分白面分牛肉”。
李刚到队部将知青分到的三十多斤白面和十几斤牛肉背回来,已经是掌灯时分。
该做晚饭了,李刚将一大块牛肉切成小块,放在锅里慢慢炖,等到牛肉八分熟时,洗几个土豆切成大块放进锅里,加上调料继续炖着,再把吃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