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叫我名字吗?干么那么见外。”看来梅小苹对她很有好感。
“好吧,小苹——嗯,让我瞧瞧那条子。”
梅小苹递给她。条子上列了西园的月钱份数,梅小苹的月例、水粉胭脂开销、杂用支出,另外,侍候的丫头月钱等等,各有定例,相当清楚。
应如意看了一会。果然,加数出了错,帐房在加数时少了一个进位,短少了几百钱。
“唔,这儿,帐房加错了数。”她指着出错地方。
梅小苹仔细瞧着,讶道:“呀,还真是帐房加错了数。”梅小苹虽是青楼出身,但嬷嬷自幼栽培,不仅善丝竹,亦通文墨。“没想到你竟也懂得算帐。如意,你真能干!”
“如意姐,你真了不起!”得回清白,藕生很高兴又感激。
“哪里。”她也只知加减乘除,这些总不会太高深复杂。“那我走了。”
“多待一会嘛,喝杯茶。”梅小苹欲留她吃茶。
“下次吧。”不快回去,那些婆子又要骂她偷懒。
临出园,她忍不住,回头道:“小苹,我说句话,你也许不爱听。可你说身边只有小春与藕生比较信得过,既然如此,对贴身的丫头,你动辄怀疑斥骂,哪能令人服心。”
梅小苹脸一臊。道:“你说得对,如意,我是急躁了点。”要丫头死心塌地,断不能随意打骂。
应如意没再多嘴,扛了布出园。刚出园,不巧便见赵子扬朝西园而来,不及回避。
“三爷。”她硬着头皮喊一声。
“哟,原来是你呀!”赵子扬轻佻笑道。“好个奇遇!”
他吃饱了穷开心,她可没那么闲。“三爷兴致好,见什么都是奇遇。”总觉得这家伙老不正经,不怎么可靠。
赵子扬抿嘴一笑。见她肩扛两疋布,道:“怎么,你们二爷派你做这等粗重的活?”
“这是我份内之事。”
“我瞧你谈吐应对不似庄嫁人,亦不似会当人婢女,怎么会进赵府?”
“图一口温饱啊。”在这“原始社会”,她什么都干不了,既变不成“神之女”,亦成不了“天女”。
“我瞧你是不肯说实话。”赵子扬不以为意。“你们二爷真不知爱惜人才,让我去跟他说说。”
这叫“说项”是不?应如意心意一转,眨了眨眼珠子。“这倒不必。不过,三爷要真有心帮如意,呃,就请您跟二爷说说,我只想痛快洗个热水澡——呃,我是说沐浴。”
所谓“三日一洗头,五日一沐浴”是官家富户才有的享受,当下人的,哪那么好命,她觉得自己都可用盐腌起来了。
赵子扬上下打量她。“唔,是有点邋遢。”
嘿!应如意没控制住,白他一眼。
哎哎,又忘了!又把她在“现代”那个性暴露出来。穿越了千百年时空,要什么“个性”、什么“性格”,都只是自讨苦吃——她不是凯罗尔,不是杨舞——哎哎,那骗死人的言情小说!她发誓她再也不看那劳什子的骗人的东西了!
“沐浴是吗?”光这点他便觉得有趣。她只想到这个?
“没事的话,恕奴婢告退了——啊!”说“奴婢”两个字,还真不习惯,竟咬到了舌头,叫了声痛。
“怎么了?”赵子扬踏前一步欲靠近。
应如意连忙摇手,表示没事。压在肩上的布疋重死了,她不欲多逗留,头一低——本来就腰弯背驼了——赶紧走开。
“等等——”赵子扬追喊。
应如意假装没听到,低着头闷声走着。扛着那些布疋,肩上重得要命,走不快,好几次险些绊到脚。
总算,北院在望,她吁口气。
“若你想沐浴,我可以带你到温泉池。”不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