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嘈杂纷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看来庞籍迫不及待就将这个消息传播了出去。展昭可以理解庞籍的做法,毕竟身为一个局长,出了这等危险残暴的连环杀手,民众的压力和矛盾就会落到他的头顶。越早将案子破除,也就越早得到解放。但是展昭非常疑惑,这个犯罪凶手,真的如此好擒住?于是寻着一个稍微安静点的空隙,展昭问:“局长,这凶手是在哪里被发现的?又是怎么被发现的?”
庞籍报上一个地址,来不及解释匆匆道:“你们先过去,那边的人会告诉你们。喂喂小赵叫一下照相馆的老金,那个……先挂了。”
展昭讪讪望着变为锁屏的手机,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事情没有如此简单。在电话簿上找出号码挨个通知了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最后在下楼的时候犹豫片刻还是拨通了包拯的电话。
包拯迷迷糊糊的声音暴露了他还在睡梦中的状态,听到展昭汇报的情况以后说:“你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是,”展昭答,招呼一辆起早班的的士报上地点。
包拯笑了笑,那笑声很爽朗很无谓。“小展,这有情况总比没有情况好吧。不管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总归和凶杀案有关联是不是。既然有关联,那岂不是又多了一条探查的线索。你尽管放手去做,有什么事情我担着,好了别打扰老人家睡觉。”
三言两语,那些顾虑那些担忧皆消失殆尽。相处得越久,展昭越佩服包拯。包拯心中有一面明镜,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如何去安抚民心如何去成为一个为人民服务的警察。他还知道怎样人尽其用怎样培养挖掘他人的潜质,而每当展昭陷入迷局一时走不出囹圄时包拯都能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开这些最复杂的难题。他的为人处世,是半世的智慧和经验累积而成的财富。幸而,有这样的人一直以来在默默支持着,守护着展昭一如既往赤诚骄傲的灵魂。
展昭在车上翻着手机,不由就看到了张扬跋扈的白爷爷三个字。于是心念一动打开短信界面发送信息,问白玉堂睡醒了没,若是醒着就一起去现场。
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差不多刚刚落,白玉堂的信息就发了过来。“爷爷已经在现场了”。
这只耗子竟是如此积极,展昭不由暗笑,趁着的士还没到目的地的时候赶紧补个觉。车窗外的霓虹灯还肆意闪烁着,被蓝色玻璃隔去了大量光泽,余下的一点星光在他眉梢轻盈画下一道金色印痕。
展昭来到现场的时候只有凌晨五点,晨曦刚刚从山崖顶上崭露头角,已经有几十个各色各行人群围成密不透风的圈。逆着第一缕阳光的刺眼色泽,展昭拨开人群来到现场内部。已经到了的张龙看见就迎了上来,然而展昭的目光轻易穿透所有的身影落在一个阴暗处。那衫白衣配了一条浅色的牛仔裤,白衣的主人心有灵犀般抬眸,四目交织碰撞出独独属于他们两人的默契。
猫儿,你来了。
耗子,那么早。
无声的问候隔着那么多无关繁杂都清晰无比,即便是阳光还未能将这片夜色完全抹开去,他们还是可以一眼就看到对方眼底的欣喜。一模一样,说不上到底是谁盼着谁更多一些,也分不出到底有何异同。
跑过来的赵虎拽了拽展昭的袖子,大嗓门一开就骂骂咧咧起来。“展大哥你看,我们本来还想让这个白玉堂来我们重案组的,结果呢结果呢,凶手果然是他!”
“凶手是谁?”展昭一把死死箍住赵虎的手腕,急迫问。也不知是什么将素来淡漠温和的神情冲刷出焦躁急切。连喷涌出的气息都带着灼灼热浪,心下的不安愈发强烈,一下一下狠狠撞击胸腔。
赵虎一时有些发蒙,结巴道:“啊,那个……白,白玉堂啊。”
倏忽间无力,展昭放开抓紧赵虎的手望向不远处的白影。俊秀挺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