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後邊的楚鈺拿出紙筆,默默記錄。
溫言道:「得虧你喜歡看,還記得這麼高興。要是尋常史官,早把他二人罵死了。」
三位王爺也與他們坐在一處,打過招呼,分了點水果吃。
下一場還沒開始,坐在前邊的傅詢與韓憫也在吃水果。
案上的水晶碗裡擺了些水果,傅詢拿了幾個放到韓憫面前,韓憫不理他。
傅詢想了想,吩咐侍從:「把馬車上的荔枝拿下來。」
聽見荔枝,韓憫神色微微一動。
他不經意間望向右側,忽然看見有人朝他招了招手。
原來那邊是柳家的棚子,朝他招手的是穿著男裝的柳毓,柳停、江渙與謝岩都在那個棚子裡。
韓憫也朝他們揮揮手。
等侍從把荔枝捧來,場上又開始了一輪比賽。
韓憫吃著荔枝,看著比賽,不知不覺,跪坐的姿勢就變成盤腿坐,所謂恃寵生驕,好不悠閒。
又一場結束,傅讓才說打了一上午,累得不行,才休息了一會兒,又手癢了。
他向傅詢請辭:「皇兄,臣弟有些心癢,這就去同他們再打一局。」
傅詢還沒來得及應話,廣寧王趙存與榮寧公主就到了。
趙存拱手道:「參見陛下,陛下好興致。」
搭在膝上的手指微動,傅詢毫無喜色地笑了一下:「廣寧王也不錯。」
「這遊戲原本是我們宋國的,只因我妹妹在外思家,正巧我同信王爺的外甥季恆相識,便請他央求信王爺,開闢此處作為玩樂,不料陛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傅詢並不接話,只是看著趙存,眸色晦暗。
趙存繼續道:「不過齊國人到底是頭一回玩馬球,看著到底不如在宋國時過癮。」
他倒是凡事都要暗戳戳地踩一下齊國。
韓憫不愛聽他說話,笑著道:「方才陛下還同我說,宋國使臣既然把馬球帶了過來,我們齊人也不好不還禮,正說要帶王爺去狩獵。我說野物不比死物,也不知道王爺見過會跑的馬球沒有?不過想來,凡事後來居上,也不無可能。王爺說是不是?」
趙存面色鐵青,想到此來的目的,也不好發作,只是說了一句:「幾日不見,小韓大人還是一樣伶牙俐齒。」
韓憫笑了笑:「過獎。」
緩了緩神,趙存又道:「既然陛下今日駕臨,光在台上看著有什麼意思?不如下去打一場?我與妹妹也技癢了,正巧隨行的幾位使臣,也都會打馬球。素聞陛下善騎射,想來馬球也打得好,不知我們有沒有這個榮幸,與陛下來一場?」
他分明不懷好意,也不知道有什麼計策等著傅詢。
但是倘若貿然拒絕,恐怕趙存又要說傷害了他們使臣的感情,又要說齊國是不戰而懼,當著這麼多臣民的面,實在是不好拒絕。
憨憨的傅讓也看出來了,他一抱拳:「皇兄,不如讓臣弟代勞……」
而韓憫在心裡將說辭過了一遍,覺著還算是差不多的藉口,才要開口,就被傅詢按住了手:「不要緊,你在這裡看著就好。」
他轉頭吩咐衛歸:「去柳家的棚子裡,把江渙、柳停他們喊過來,你也準備著。」
他又看向傅讓:「你既然想打,就再打一場。」
傅讓點頭:「是。臣弟也許久沒有與皇兄一起玩過這些遊戲了。」
最後傅詢看向李恕:「小叔叔也來?」
李恕起身作揖:「臣遵旨。」
還以為要和韓憫一番爭辯,卻不想如此簡單就說動了他們,趙存自然高興,笑著行禮:「那就請陛下與諸位王爺大人準備著,本王與妹妹也下去稍作準備。」
宋國的馬球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