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那臣盡力為陛下分憂。」
說著,他又伸出手摸了一個。
傅詢又問:「方才你送出來的,是裁縫?」
「是,臣過幾日就束冠了, 請老師傅上門調調衣裳。」
雖是試衣裳,但他今日在家,原本是臨時被喊出來的,只穿了一身半舊的衣裳,又素淨又平常。
頭髮也用髮帶挽著,想了想,還是全系起來了。系得高一些,也更有精神。
傅詢看著他綁頭髮,隨口道:「我們幾個一起長大的,數你年紀最小。」
「是。」
「你也要束冠了。」
「是。」
傅詢不明意味地勾唇笑了一下。
此時馬車駛出城門,遠遠地便聽見馬匹的嘶鳴聲、人群的歡呼喝彩聲。
韓憫掀開帘子看了一眼,只見不遠處的空地上,用木樁立起圍牆,圈出一大塊地,又用彩旗裝飾。
周圍搭了高台與棚子,世家貴族各自占著一處。此時場上正比著,聽著聲音,看比賽的不只有公子哥兒,還有姑娘小姐。
倒是十分熱鬧。
韓憫放下帘子,轉回頭,笑著道:「原本是宋國人的遊戲,怎么小叔叔也喜歡上了?」
傅詢道:「他素來征戰在外,如今無仗可打,自然是心癢了。」他想了想,又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宋國使臣來永安,自然帶來了他們的玩意兒。」
早前幾日松竹館就傳了密信過來,說宋國的廣寧王趙存與季恆認識了。季恆又是信王李恕的外甥,有理有據地說上兩句,李恕也會應下他的合理請求。
再加上收到密信時,傅詢就讓人吩咐李恕,近來季恆要做什麼,都答應他。
所以這處馬球場,其實是趙存與季恆在背後推動,借李恕的手辦的,傅詢早先也和李恕通過氣。
但傅詢並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韓憫,只是見他掀著帘子看,興致不錯的模樣,別過臉去,淡淡道:「你要是喜歡,等九月去秋狩,打野兔野雁才有意思。」
韓憫道:「都挺有意思的。」
傅詢十分正經:「野兔漫山遍野都有,不像他們,爭破了頭去搶一個球。」
韓憫看著他,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傅詢瞥了他一眼:「想笑就笑。」
韓憫摸摸鼻尖,還幫他找起理由來:「其實這個和所處地域也有關係。我大齊山壑丘陵遍布,有時候馬匹跑也跑不出多遠,所以看重山野狩獵;宋國地處平原,他們比較喜歡這個。」
「你想說,打馬球可以加到軍隊訓練中去。」
「正是,宋國把它當做取樂的玩意,實在是虧了。」
已然到達馬球場外,馬車也停下了,外邊人請聖上下車。
落了地,信王爺李恕與悅王爺傅樂就帶著人在馬球場外候著。
見過禮,說了兩句客套話。
裡邊人比賽未完,傅詢看了一眼看得出神的韓憫,抱著手在外邊停下腳步,道:「等他們打完再進去,行禮叩拜反倒打擾他們。」
場上分做兩隊人,為作區分,分別在右臂上繫上紅色或藍色的絲帶。
韓憫與悅王爺站在一塊兒,仿佛看見一個熟人:「小王叔,那個繫著紅絲帶的,是不是傅讓?」
「憫憫好眼力,他躥得這麼快也看得見。他愛熱鬧,哪裡有不上場的道理?」
「還真挺有意思的。」
悅王爺看了看自己憨實的腰身:「那可不?倘若小王叔再年輕個幾歲,就和他一起上場了。」
韓憫笑了笑:「讓他自己去玩,我和小王叔一起看看就好。」
再看了一會兒,兩邊得分追平,最後一刻,傅讓扯著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