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她身上卡住她脖子的人类,应经不再是活人了。
死人,独自动转起来袭击床上的式。
绞住脖颈的力没有休止。
虽然式抓住对方的双手抵抗,但力量的差距一目了然。
首先——这不正是自己所希求的事情吗。
“————”
屏住呼吸,式的双手从死者的手上离开。
就这么被杀掉的话,那也不错似的放弃了。
即使活下去也没有意义。
明明没有活着的感觉却仍然存在着,那才是苦行。
消失掉的话,那才是自然的道理。
力量增大了。
实际上还没有经过数秒,时间似乎变得非常缓慢。
如橡胶一般迟缓的流动着。
死者绞住式的脖颈。
没有体温,如木材般的手指陷入喉咙。
对于这种杀人行为毫不容情,从一开始就连意志也没有。
颈部的皮肤,裂开了。
流出的血,正是还活着的最确实的证据。
死掉——和织一样死掉——抛弃掉生命。
抛弃掉……?这个词,把式的意识强拉回来。
忽然产生了疑问。
究竟——他,是否是快乐的死去呢?
……是啊,他不应该是那么想的。
无论理由是什么,在其中真的存在着他的意识吗。
应该不会,去希求死的。
因为——死,明明是那样的孤独和无价值。
死,明明是那样的黑暗和令人厌恶。
死,明明比什么都令人感到恐惧——!
“——对不住了。”
瞬间,式的身体注入了活力。
用两手抓住死者的手腕,从下面单足踢向对方的腹部——“我,单是想到要坠落到那种地方就感到厌恶——!”
——拼命地踢向那个肉块。
满是皮肤和血液的死者的双手从颈部离开了。
式从床上站了起来。
死者马上跃向式。
两个人在没有灯光的病房中扭打起来。
死者的肉体是成年男子的身躯。比式要高上两头。
不管怎么挣扎,式还是处于下风。
两手被抓住,式不住的后退。
在狭窄的房间里,很快就撞上了墙壁。
撞上墙壁的那一刻,式做好了准备。
她有意识地把自己的背转向了可以逃走的窗户。
这个策略是在刚刚开始扭打时作出的。
问题是——这里是在第几层。
“——不要犹豫。”
对自己这么说着,式放开了扭住死者的双手。
死者向着她的颈部伸过手去。
比那更快地——她,用获得自由的手打开了窗户。
就那么,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向着外面落了下去。
◇落下去的一瞬。
我抓住死者的锁骨,把它甩在下面。
现在是死者向着地面,我身处其上的态势,之后就凭直感起跳了。
很快地面就近在眼前了。
死者的躯体被叩落在地上。
而我的躯体则在落地之前向水平方向跃了出去。
在医院中庭飞溅的尘土中我用四肢着了地。
尸体落在病房大楼前的花坛里——我则滑到了相当距离外的中庭。
纵然以在道场中也没做到过的神技着了地,在三楼高的重力压迫下我的四肢还是被震麻痹了。
在我周围的是中庭里的树木,和纵然发生这种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