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炉里的那一抹龙涎弥漫在空气里,若袅烟,若轻絮,笼彻屋内,却驱不散淡淡的药涩。
我福下身,低声请安:“靖晖叩见皇上,皇上吉祥!”
没有一声应答。
李德全遣走了一干人,朝我微微颌首后静静地退出屋外。
一时间,方寸之内,沉寂无声,只有我和这位垂暮于病榻上的千古一帝。我饶是跪着,连呼吸亦小心翼翼。
御榻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 “不必跪了,到朕身边来。”
我默默靠了过去,垂首立在塌边。一只枯槁的手,艰难地指了指塌下的脚踏。“坐下回话吧!”
我行了礼,半跪在脚踏上,方敢抬起头。康熙倚着软垫半躺着,他已不复往昔的峥嵘,只是一个奄奄一息的老者,泛白的两鬓,深陷的眼窝。
憔悴如斯……
命运是公平的,不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帝王将相。谁都逃不过衰老和死亡的脚步。我看着这个呼风唤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