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重重,脆弱无比。
而她与轻禅则恰恰相反,一拍即合,几个时辰之内,已然贴心贴肺,难分难舍。
两人手拉着手,在大街上逛了一个时辰,方一起来到裕隆客栈。
一进门,就看见子忻坐在桌边喝茶,身边又多了另一位年轻人。
苏风沂定睛一看,马上觉得一万个不自在。
年轻人正是上午她在荣记古货打过交道的花花公子,手上还戴着那只昂贵的班指。
进门的时候,两人正在低声交谈。——确切地说,一直不停讲话的是那位年轻人,而子忻只不过偶尔点点,频频微笑而已。
年轻人一边说话,一边拍着子忻的肩,一副患难之交多年不见的样子。态度之亲密,胜过郭倾葵十倍。
苏风沂走到桌边,道:“是你?”
“是我。苏姑娘也住在这里?” 年轻人客气地打着招呼。
“是啊。那个班指——”
“不,不,不,我不是来找姑娘的。”
“哦。公子与子忻……认识?”
“当然,儿时好友,长大之后也时常往来,想不到在这里碰见了他。” 年轻人笑了,笑得有些妖媚,“我只知道姑娘姓苏,正要向子忻请教姑娘的表字。”
子忻想了想,没想起来。抬头看着苏风沂,问道:“对不起,你叫苏什么?”
“苏风沂。风云的风,沂水的沂。”她一点也不动气。
“我叫唐蘅。”年轻人浅笑。
自已的神
第十四章
苏风沂认为,每个人都可能有些难以捉摸的习惯,无需大惊小怪。所以若大的饭厅里,大约只有她一个人对唐蘅没什么特别印象。
她承认这个人身材修伟、形容美俊、眼眸深亮、双唇丰满,一副悠闲自得的神态。看人总眯着眼,露出一抹深浅难测的笑意。
在古玩行家训练有素的眼里,他身上那套暗花云缎的长袍、单丝碧罗的单衣价值不菲。且不说镶着绿松石的乌犀带下,还系着五彩璎珞,下结一个紫罗香囊,旁边一对双鱼玉佩,走起路来,叮当作响,香气袭人。
打了招呼之后,苏风沂与沈轻禅各自回房收拾衣物。过了一会儿,苏风沂忽然听见有人咚咚敲门。
开门一看,唐蘅微笑着站在门口,道:“恕我冒昧,想向姑娘打听一个事儿,行么?”
“什么事儿?说吧!”一想到他是子忻的儿时好友,苏风沂已经毫不犹豫地喜欢他了。
“我看见姑娘一头秀发乌黑光亮,大约有三尺三寸长罢?”
“没量过。不过,你怎么知道?”她失笑。
接下来的话她就有些笑不出。
“你卖么?”
她迷惑地看着他:“卖什么?”
“你的头发。——别担心,我不要全部,只要一尺就够了。”
她抿着嘴唇想了想,道:“你愿出多少银子?”
“市价是十两银子一尺,我愿加倍。”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苏风沂道,“五十两,我才愿有所毁伤。”
“成交。”他从怀里掏出银票。
她关上门,拿尺比着,用剪刀绞下一段头发,用丝带束好,包在花布里,递给唐蘅:“我已多剪了一寸给你,希望你能明白,短期内暂不能供货。”
唐蘅道了一声谢,塞进怀里,见发尾之处尤如乱齿,参差不齐,忍不住道:“你没剪好,显得有些乱。需要我帮你修理一下么?”
“你会么?”
“精于此道。”
她把剪刀递给他,他认认真真地修理起来,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方道:“瞧瞧镜子,是不是好多了?”
苏风沂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