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沂道:“那你可见过神医慕容?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沈轻禅摇摇头:“没有。我去的时候正是冬季,他正病着,不能见客。”
“子忻特别喜欢他。他的床头上全是慕容无风的书。每个字的下面都做满了记号,都快被他揉碎了呢。”苏风沂捧着腮帮子,甜甜蜜蜜地道。
乍然听见这个陌生的名字,沈轻禅一愣,问道:“谁是子忻?”
“我的朋友,”苏风沂眼波流动,表情忽有一丝说不出的暧昧,“早晚我要嫁给他的。你看,他就在那个角落里行医,每天的这个时辰都在。”她拉着沈轻禅来到窗边,指着不远处大街上的一个灰衣人道。
沈轻禅看了半晌,不由得皱起了眉:“他看上去长得不错。”
“岂止是不错?简直百看不厌!”
“不过,他是做哪行的?在这么乱的大街上摆摊,难道他没有固定的地方么?”
“哦,他是个江湖郎中……也就是游医。”她结结巴巴地解释,“一天能挣十五两银子呢!”
“他的腿受过伤么?为什么走路要用手杖?”
“真的跛得很厉害么?我怎么不觉得……”苏风沂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怎么认识这个人的?”
“好早就认识了,很偶然。——他对我可好了。”
“可是,天这么晴朗,又不热,他为什么要戴这么大一顶帷帽?”
“啊,这个……他的鼻子有毛病。一闻到奇怪的东西就会打喷嚏。”免得她问个没完,苏风沂干脆一次性全部交待,“他有很多东西不能吃。他不吃鱼、虾、蟹、蛋;不吃黄豆、花生、芝麻;不吃葱、蒜、辣椒、胡椒;不吃核桃、杏仁、榛子、栗子;不吃苘蒿、芫荽、蘑菇、芹菜;不吃橘子、萝卜、西瓜。不喝冷水。不吃肉。”
“你不如干脆告诉我他能吃些什么,只怕还省些脑子。”
“剩下的一般都能吃了。”
沈轻禅想笑,又不敢笑:“这就是你喜欢的人?他好像有一大堆毛病,很难侍候。”
苏风沂连连摆手:“他从来不用侍候。除上早饭之外,剩下的两餐他都自己做。如果住进客栈,他会交给掌柜一点额外的银子,然后钻到厨房里自己炒菜,不许别人插手。——你晓得天底下的人,一旦有毛病,就会有问题。像子忻这样有毛病没问题的人,真的很少!”
“这样啊……那可古怪得紧。他的手艺好么?”
“挺好的,做得可仔细了。只是没什么味道。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肯定大有进步……”
“嫁给这种人,岂不是很麻烦?”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我只想多挣一些钱,将来买个大房子,我们生活在一起。他愿意开馆行医就行医,不愿意,可以每天带着儿子们出去钓鱼。”
沈轻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你挣钱,他休息?”
她用力点点头:“我挣钱比他容易,花钱比他节省。一定得是我挣钱才好。”
“风沂,”沈轻禅有些感动,“你若有这样的心胸和决心,什么好男人找不到?可惜我五哥刚刚去逝……要不……”
“子忻就是最好的男人。我会嫁给他,然后给他生两个儿子,一个叫姚欢,一个叫姚喜。”苏风沂坚决地道,脸上熠熠生光。
沈轻禅摸摸她的脸,柔声道:“爱上一个人是件幸福的事情。风沂,我为你高兴。你住哪家客栈?我搬去与你同住。谁敢欺负你,我揍死他!”
“好啊!”
这一天,苏风沂最大的收获便是认识了沈轻禅。
男人的友谊与女人的友谊就是如此不同。
她想尽办法想在子忻身上建立某种关系,到头来总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