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允禩的心里更憋屈。至此,她把胸口的那个油纸包取了出来,摇晃在男人面前,说是凭借这些神奇的草药,她不管任何困难,都会努力让他恢复。男人听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咀嚼着“神奇的草药”几个字说了几遍,耸耸肩膀,闭上了嘴。
“你不信?”小风把允禩靠过来的脑袋推开,小心翼翼地捧着油纸包做了个向上托举的动作,接着弯曲手臂,又双手捧着捧到了嘴边,用力亲了亲,“这药来的可不容易,那个大夫我求了很久,听说,他一般不给人看病诊治,脾气很是古怪,不过,这似乎并没有影响他在病患之间的名声,很多人都称呼他为‘神医’呢!”
“哼,”允禩冷哼一声,挑起眉毛,刚想反驳说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神医,然而小风那天为求药摔倒在郊外泥泞中的情景忽然重现在他眼前,就这样,他咬住了嘴。
“不过,听那位大夫说,这种草药很难在北方的环境下存活,这里干燥寒冷,又四季分明的条件并不适合这种草药种子的生长,只有到南方,到有着温润潮湿的土壤,和暖烘烘的海风的地方,草药才能被种植成功!因此,在听闻我们要被发配到最南边的一个岛屿之后,我当时激动的心情简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八爷……我想……这是上天赐给我们……最好的机会……”
女人说着收起油纸包,依偎在男人怀中,眼里闪现出泪花。男人却在听她末尾“机会”二字时悄悄地攥紧了眉。这些日子以来被淡忘的事情又浮现上他的心头。
窗外突然飘来的吵嚷声打搅了沉浸在温馨世界中的两人。允禩转动轮椅来到窗边,望着楼下围聚起来的人群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怎么了?”小风坐在椅子上好奇地问,扶着椅子背,来了个金鸡独立的动作,眼看着似乎就准备要单脚跳过来,她这副样子把允禩吓了一跳,急忙把轮椅转回来,走到她身旁,让她手搭在他肩头,领着一跛一跛的她走到窗口。男人手指着包围在客栈门口的人群中央的一老一小的衣衫褴褛的两个乞丐,脸色露出冷冰冰的神情,“有什么好看的。”
然而,小风并不像他这么想。那个小乞丐吸引了她的注意。蓬松着黏腻着灰尘的头发,小乞丐脸上尽是污泥,身上穿的也是破破破烂烂的一块似乎是用大人衣服改过的棉衣。小乞丐耳边垂着两个羊角辫,其中的一个辫子上还绑着红缎带,另一个辫子上的带子却已不见。是的,这是个小姑娘,才五六岁的模样。尽管脏,可是,她的眼睛却很亮。
叫小风心惊的事接着发生。老乞丐用听不懂的方言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吸引住人群之后,便忽然蹲□,去取摆放在地上的包袱。很快,一个叫小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乐器发出了低鸣。二胡在老乞丐的手下开始了呜咽。一旁五六岁的小乞丐清了清嗓子,开始吟唱。稚嫩的童音飘洒,散播,萦绕在清早的弥漫着厚厚严霜的街道上。很快,躲藏在看不见角落的人被陆陆续续吸引过来,围绕着这清早街头卖艺乞讨的两个乞丐。人群越围越大,大家似乎都被小姑娘纯真的嗓音吸引。一曲唱毕,轰地一声,雷鸣般的叫好声爆发出来。数不清的铜钱被抛洒在地,老乞丐收起二胡,弯着腰,一枚一枚地捡,一边捡,一边双掌合十向大家表示感谢。接着,小姑娘又唱了几首,围观的人群听了,纷纷拍手称赞。
“这种唱腔也敢拿出来卖艺讨钱,啧啧啧,小风,这两个乞丐似乎于你有班门弄斧之嫌哪!”允禩听了,讥诮地撇撇嘴,扭过头,朝小风眨了下眼,便转着轮椅走到桌边倒了一碗热茶喝着,喝完,他皱皱鼻子,似乎还想挖苦楼下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