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还没把话说清楚……”他大着胆子拉了一下她的胳膊,然而却立即被用拍打苍蝇的动作甩开。
“小风姑娘,我……其实对……你和廉亲王并没有恶意……”白朗红着脸,进一步向她表明自己的立场,然而,得到的却是重重的鼾鸣。停靠在他肩头的鸽子也发出急躁的叫唤,“咕咕咕”地在小风耳边聒噪不停。
真是不懂得看别人脸色的家伙!假装睡着的小风肚里暗骂。恰在这时,外出买糕点的张婆子回来,数步之外,就朝两人这边扯开了喉咙。
“哎哟,侍卫大人也在呢,来来来,快尝尝天津这地儿有名的小吃,‘驴打滚儿’,我刚从前边的铺子里买来,还是热的呢!你看,要是你不喜欢吃甜的,这儿还有肉馅的,味道很是不错哩!”
对着手上的食盒说完,她从袖口取出手绢,毫不在意地当着两人的面擦拭残留在嘴角糕点的痕迹。擦完,张婆子瞥了眼白朗依然蹲在小风面前,拽住小风胳膊的动作,又是用手绢捂着嘴角,强笑了好一阵。当然,接下来,充斥在婆子口中的仍然是她手中糕点如何叫人垂涎欲滴的说词。
小风这时不由睁开了眼睛。脸色也没比白朗好看到哪里。张婆子此刻藏在眼角的那份用心险恶的笑意显然把她惹怒。为此,几乎是用下逐客令的方式,她很快把白朗打发走。关上门,接过张婆子递来的点心,她脸色阴暗。低着头,默默不语地咬了几口,正思量着如何叫这个手脚麻利,却会多嘴的婆子在允禩面前少嚼舌根,却不料被对方抢先开口。
张婆子眨着眼睛,气喘吁吁地在她身旁坐下,“姑娘,你的这份心情,不用说出口,老婆子也能体味……”
小风瞪了她一眼,让她继续说下去——
“姑娘,你还这么年轻,虽说现在你的腿脚暂时不方便,可毕竟不能与坐轮椅的那位爷相比。这其中的道理……不用我说……姑娘现在已经明白。我刚从京城那边过来,唉……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大势已去,对了,就是大势已去嘛!那位爷已是今非昔比啦!他虽还顶着个王爷的名头,可却早已沦落到阶下囚的地步……因此……趁早为自己做打算……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情……所以啊……姑娘……今天的事……老婆子见了……就情不自禁地代你欢喜……虽然只是个侍卫……可听说却是从已故太后门下出来的人……而且……他年纪又这么轻,便被委派了这样的重任,恐怕以后得到圣宠也并非难事……再说他模样长得也虽比不上八爷,但也还不错,更还有的就是……那副健康的体魄……咳咳咳……依老婆子看,也只有这般相貌体格的人,才能配得上姑娘……也才能给姑娘的将来一个好前程……”
“住口!”砰地一声,小风用力拍打了下桌子,猪肝般酱紫的颜色沿着她的额头一直蔓延到她的脚趾。她又羞又气,抓着手中黏糊糊的驴打滚一股脑儿地往口无遮拦的婆子的脸上砸去。
“若不是这些日子我腿脚不便,离不开人照顾,我……必定立即把你这嘴上该长疮的老东西给轰出去!”
在万花楼呆过一段时间的经历使得小风骂起人来使用起恶毒的字眼不费吹灰之力,“本姑娘将来前程的事用不着你这碎嘴之人来操心,自打今天起,你若再敢乱嚼口舌,尤其是当着不该说的人的面乱说话,那么……那么……我就……我就……”
说到此处,小风正为如何惩罚这位如今已离开廉亲王府邸不再需要巴结自己更不受管束的仆人而苦恼的时候,被驴打滚儿的糯米糊住眼睛的老婆子在揪下两团眼皮上的糕点,丢进嘴巴之后,竟然自动说出甘愿领受违禁的处罚方式,
“哎哟,好姑娘,我不说了,不乱说了就是,若是我再管不住这张嘴,你就罚我,扣我的月钱就是!哎哟,现在每月这十两银子的月钱可成了老婆子我的命根子了!你知道,我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