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军长弄来一包“老刀牌”,理所当然地,他成了军长最器重的心腹。
但时间飞快,如今将士西去,覃天柱也年事已高,可历史终究是不能忘记的,他也算得是为抗战做出了突出贡献的革命将士。只是,如今覃家人大多不愿提及这段历史,毕竟把成为杰出革命将士的缘由说成是因为替军长偷了一包香烟,难免惹人口舌,遭人非议。所以每逢有事求助罗书记的时候,覃家人也光是称赞罗奇斌从政在位的丰功伟绩,而闭口不提当年的旧事。
罗家似乎也不再提及,只是和覃家一样,十分关注下一代子女的成长和教育。难不成两个家族之间又要来一场比赛?覃家和罗家的长辈都没有明说,覃家人也没有感觉到罗书记有这个比赛的意向。
可不是!罗书记又怎会明目张胆地跟他们比赛呢?他可是“人民的好公仆”,“社会的顶梁柱啊”!每逢遇人求助时,罗书记给来客端茶倒水,都是笑呵呵的,欣然接受别人对他的追捧和夸耀,满口应承将以最快的速度帮人民解决问题。按流程应付完了之后,他才不忘记自嘲几句,其实在自己取得的所有辉煌成就中,最令他欣慰和自豪的还是他良好的人际关系和美满的家庭生活,他疼爱的宝贝亚琳呀!她可是“人民公仆”和“社会栋梁”最宝贝的千金啊!他变着法子为女儿的未来和前程大费心力,总是想让人在各方面都多关注她,照顾她,教会她**成长。他又怎么会明目张胆地跟覃家竞争呢?他终究是在竞争的啊,可是这又怎么能怪他呢?一个慈爱的父亲有什么理由不疼爱自己的子女并给她自己最好的一切?
罗家重托了宦淑照顾女儿。
“她有着比一般人更为乖张跋扈的脾性:娇嗔,易怒,还蛮不讲理,确实需要人的特别照顾。”宦淑望着远方的铁轨,一边踯躅一边暗忖。她无疑是责任重大,任务艰巨,听从了家人的叮嘱,应允了罗书记的重托,来此迎接一个新的海上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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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火车晚点,宦淑在车站足足多等了一个小时。幸好是周末,她并不急着赶时间工作。动车进站后,她站在月台上,远远地便望见一个托运工提着两个天大的行李箱艰难地前行(真的是天大,两个箱子的体积加起来比两个人还要大),而罗亚琳则一蹦一跳地跟在他的旁边。她这样的神态是最惹人注目的,大多数从车上下来的旅客都或背或提或拉着一个旅行包或者行李箱,沉重的行李和遥远的距离使他们累得咬牙切齿,面容疲惫,大家都是一副劳累得不想多说话的神态,只是默默地拖着行李向前来接站的亲人朋友走去。唯独罗亚琳,一脸轻松愉悦的表情,一边走一边跳,用新奇而喜悦的目光张望着周围的一切,包括人、事、物,还有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一切。
她装扮得像个贵族小姐似的,上身一条毛绒绒的黄色披肩,毛线衫是长袖的,为了御寒(今日气温骤降,确实有几分微冷);下身是薄纱一样的肉色丝袜,配一条深色的爱尔兰花格子呢短裙,黑色的皮质坡跟鞋支撑着两条筷子一样纤细的腿。本来体型就偏瘦,如今咋一看,倒觉得她整个儿人就像是纸糊的一样,风一吹,立马就倒了。宦淑等人流都走散了后,便走到二人跟前,简单地问候了几句,又叫了辆出租车,帮着托运的大哥把行李拖上了后备箱。
“上海的天气怎么变冷变得这样快,长沙的人都还穿短袖呢!”罗亚琳嘀咕了几声,从钱包里甩出几张钞票扔给满头大汗的托运大哥之后,扭头便要打开车门。
“地方不一样,气候当然不一样。”宦淑随口应答了一句,也是随手打开了汽车车门。
“两位姑娘,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吖?”宦淑向师傅说了目的地之后,师傅便紧接着问了一句。
“长沙。”罗亚琳敷衍地回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