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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3 / 4)

,像是不想再提到长沙一样,眼睛只顾着看车窗外。

“嚯!长沙现在热得简直像个火炉一样!”师傅语气真切,说得就好像他是刚从长沙来的一样。

“可不是!”罗亚琳的语气里有明显的不耐烦。

“是第一次来还是第几次噢?”司机又问。

“初次。”罗亚琳听了这问话之后,回答的语气有些恼怒。

“来上海是旅游还是工作唷?”看见两个如此巨大的行李箱,还明知故问。

“当然是工作,她还是第一次工作呢。”宦淑道。

“嚯!了不得啦!第一次工作排场就这么大,前途无量唷——”师傅像是夸赞他的两位乘客一般,不自觉地拉长了语调。

罗亚琳本就无心听他闲扯,如今看他的语气这样夸张,就更是不想搭理他。她整理了肩膀上的披肩之后,便跟宦淑谈论起路旁的建筑,本地的美食以及城市的交通建设来。师傅自觉无趣,便自顾自地专心开车。

车到了住所楼下,罗亚琳的脸庞微微色变。周遭的一切太寒酸落魄,她始料未及,或者说,她内心责怪宦淑之前没有对她袒露实情。其实又何须袒露,宦淑早就告诉了她自己的景况,一个海上漂而已,是她自己一念执着期望太高罢了。

“这个地方处在上海的几环?内环?中环?还是外环?”罗亚琳听惯了北京的皇城布局,也要用这样的思维和逻辑来问一问此处的地理位置。

“这里属于上海的郊区,偏僻破败,是个堆砌杂物的旮旯。”宦淑提着行李箱往楼梯上走。

罗亚琳语塞,拉起了另一只行李箱,跟着宦淑走上楼梯。

二人经过楼梯口,林家的房间门敞开着,是吃中午饭的时间。林母正系着围裙在门口择菜,听见了声音,便从门口探出头来,瞥了二人几眼。

向房东索要的新床,昨天晚上才搬运过来,连夜整理了一番,床面铺着崭新的被褥,安静地放在墙角的一边。如此一来,房间便显得更加狭窄了,两个行李箱立在两张床之间,连走路都要侧着身子才能通过。

“她不愧是头一次出远门的人,拎着两个外观整洁漂亮的行李箱,箱内的物品却整理得比狗窝还要凌乱。”宦淑等罗亚琳打开箱子,便开始把衣物整理进橱柜。秋去冬来,气温转寒,为预防感冒生病,出门远行,原本该多储备一些毛衣秋裤羽绒服之类御寒的衣物,但是在罗亚琳那两大箱的行李里面,却大都是春季的卫衣、针织衫和夏季的连衣裙、短袖之类的春夏服装。

宦淑心内道:舍温度而求风度——她还以为自己是去南亚或者东南亚过冬呢!罗亚琳累得精疲力竭,躺在床上无所谓地告知宦淑,行李随便打理一番就行。宦淑蹲下身来,欲重新折叠行李箱内褶皱的衬裙和短袖,谁知刚把衬裙翻转过来,便见一撮乳白色的混合体粘附在黑色的布料之上,黑白对比之下,色彩极其耀眼明亮。

原来,罗亚琳刷牙洗脸时挤完牙膏之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忘却了把牙膏盖完好地盖上。

晌午的时光,在远处工地轰隆隆的撞击声和敲打声中静静地流淌。深秋的阳光往往凄清却不失温暖,金色的一缕缕,穿过老旧的窗楹间投射在还未来得及成活的仙人掌上,活活增添了几丝生机。绿色的球体吸附着金灿灿的阳光,就连原本不显眼的银针也多了几缕锋芒。罗亚琳远道而来,带到的是极其言简意赅的消息,轻描淡写只几句,就像在宦淑风起云涌惊涛骇浪的似泼墨山水画一般的心湖里,只留下寥寥几笔。

她完全可以去投靠其他亲戚朋友的,以她父亲的关系,全国三十四个省份就算没有内亲外戚三姑六婆的,也可以给她变出个远房表哥或者有钱干爹什么的,还愁“前路无知己”?可她就偏偏来投靠自己了,母亲在电话里不提自己反而对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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