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里其他人的眼光。
心里还是有些异样的,虽然这般亲密举动在以前没少做过,但彼时情况毕竟不同,那时流云只认为庄翼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二人之间血肉相连,加上她又一直男儿打扮,一切亲密举止也都正常。但如今,流云不仅一身女儿装,更重要的是,那日在梅园庄翼早已否认两人血缘,且言谈中情意绝不一般,流云虽迟钝,总还是能感觉到一些不同的。
只不过,现在这情形,就是她觉得不妥想保持距离,恐怕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庄翼虽然还是像从前一扬总是对这她温柔的笑,但那笑容背后,却是不容置否的坚持。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强势而决断的男人。
流云进屋的时候整张脸都已经被庄翼用狐皮围领包住,头上还戴了顶厚厚的毡帽,只剩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着他无声的抗议。几乎没有在大厅做任何逗留,一行人就已经上了楼,由店里伙计领着进了客房。待伙计送了热水和饭菜后,庄翼才仔细关了门,回头解开流云的头巾,笑道:“这是蛮荒之地,当地人都强横得很,若被人看到你的容貌,少不了晚上要来抢人的。”
流云白了他一眼,大笑道:“会有人比狼盗还蛮横么?我倒是头一回听到。你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小了?”
庄翼也不生气,拧了块热毛巾递给她,笑道:“我跟他们分道走的,身边人不多,总要小心些。”瞅了她几眼,麻利地盛饭夹菜,眨眨眼睛,又补充道:“多吃些,明儿就要进沙漠了,可得辛苦几天。”
流云一愣,擦脸的手突然停在脸上,然后缓缓放下,盯着他,沉声问道:“你去沙漠做什么?”
庄翼浅浅地笑,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把装得满满的饭碗送到她手上,漫不经心道:“你去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抬起头,嘴角浮起神秘的笑意,“没想到这次郑军来这么快,更没想到卫国飞将军和你也在古浪城,没办法,只得另做打算了。”
流云吃惊地望着他,摇头道:“你疯了,就算真的找到宝藏那又怎样,以你一人之力,单凭这支小小的狼盗,怎能对抗郑国虎狼之师。郑军西北军,东南军,中央军,禁军,一共不下三十万,你不是他们对手。”
“原来你还是关心我的。”庄翼的右手扶上她的肩膀,沉声道:“我本就不指望狼盗,他们太难控制。我的目的只是李氏皇族,并非郑国,所以,同盟者是很好找的。更何况,郑国先今诸皇子夺嫡,朝中混乱,我只要趁机煽风点火,制造些内乱,然后内外夹击,定要他们方寸大乱。”
流云心中更是惊诧,没想到庄翼竟是要挑起诸国之间的战争。日前古浪守城之战中她亲见战场厮杀、血流成河的惨状,对战争反感至极,闻言不由得怒道:“你还勾搭上了吴王。”如今她人虽不在吴国,但那里终究是自己出生生长的故乡,总有份难言的情感,闻知庄翼还累及吴国,这才真正掩饰不住怒气,冲着他大吼起来。
庄翼却仿佛看不到她的怒意,笑嘻嘻道:“说什么勾搭,这么难听。吴王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各取所需罢了。他眼馋郑国蜀地富饶,早就想借口出兵,我只是投他所好而已。若不是他自己有此心,我就是说断了舌头也不顶事。”
流云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再在此问题上纠缠,冷冷道:“是安宰相还是庭岳公?”
庄翼夹了筷清蒸鱼肉送进嘴,慢条斯理地嚼着并不说话。流云沉吟一声,“原来是庭岳公。”
庄翼眉头一扬,却没否定。
“绿绮一直在我身边,若是安宰相,你怎会不知易冲和我在古浪城。我说你怎么在大兴城来往自如,原来身后有大内总管撑腰,即使皇宫也不在话下。我只道他跟随郑帝这么多年,权势财富唾手可得,实在想不通你用什么收买他。”流云想起素玄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