笸雞湯,祖斐覺得力氣恢復過來。
沈培沒有問什麼,倒是祖斐,忍不住傾訴心事。
「開頭的時候,真以為懷剛是理想對象。」她幽幽說。
沈培訝異,「到此刻我仍然認為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是,但不適合我,像祝志新與鄭博文一樣,他也不適合我。」祖斐雙手掩著臉。
沈培不敢發表意見,給她一杯白蘭地。
「我太難了,沈培。」
「祖斐,到底有什麼不對?」
「我跟他……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不可以妥協嗎?」沈培關心。
「要費很大很大的勁,然後自覺犧牲太多,圖望對方知恩報答,一定苦多樂少。」
「但他是那麼優秀的人才,大家都喜歡他。」
「外人不可能知道那麼多。」
「多麼可惜!」
「是的。」
「你已經決定了?」
祖斐別轉面孔。
「我有私心,當然希望你留下來,祖斐,我把第二名過繼給你如何,讓你有些事做。」
「若是個男孩,我不要。」
「你同大姐一樣,重女輕男到極點。」
祖斐笑。
「但,你同懷剛在一起,看得出是快樂過的。」
「太快活了,所以曾經覺得不可能,哪裡有不吃苦的戀愛。」
沈培從來沒有聽過如此荒謬的理論,深覺祖斐偏激,又不敢批評她,憋著不響。
這是祖斐第三次中途變卦,後勁不繼,也許下意識,她害怕走畢全程。
「懷剛與別人不同,你應該再給自己一個機會。」
祖斐想起來,「對了,祝志新到底有沒有同太座分手?」
「離婚極之昂貴,開銷驚人:孩子、孩子的媽、孩子的家、自己、女朋友的生活費……不是普通人可以負擔得起。」
祖斐點點頭,「所以他折騰了一會兒,回去了。」
沈培笑一笑,不回答。
「過來吃飯,有你喜歡的面拖黃魚。」
祖斐四周圍看一看,「女兒呢?」
「去練舞。」
「你也太望子成龍了。」
「有什麼辦法,風氣如此,我怎麼敢標新立異,與眾不同。」
祖斐原不是個吃素的人,坐到飯桌前,只覺飯菜俱香。
「大男人呢?」祖斐問。
「加班。」沈培停一停,「十年以來,他說加班,就是加班。」
「我也做得到。」祖斐說。
「你做得到?」沈培訕笑,「早嫁出去了。」
祖斐沒有再出聲。
飯後沈培說:「我送你回去吧,出來一整天了。」
祖斐猶豫。
「你想躲我這裡一輩子?」
祖斐拾起外套,「好,我走我走。」
沈培拿了車匙,送她到樓下,看見靳懷剛站在電梯大堂等候,便識趣地停下腳步。
「不用我啦。」沈培說。
她以為祖斐一早約了他在等。
在車子裡,他問祖斐,「工作如何?」
「做得腰酸背痛。」
「他們說你五點半就下班,現在已是十一點正。」
「你等了很久,為什麼不上來?」
懷剛問:「沈培知道多少?」
「一無所知。」
「你們交換意見的欲望極之強烈。」懷剛並不放心。
祖斐微慍地說:「何不怪我們是非多,嘴巴疏。」懷剛立刻知道講錯話。
「看樣子我們兩地的文化的確有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