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提了断剑,本风便奔出了屋子。
三处土岗上都有人影。
靠南的处土岗上是天香,棵老树上坐着三阳真人。靠西的土岗上是正喜盘腿而坐。云清道长和羿璇师姐立于旁。最近的靠东的土岗上是天琴师姐和天音。
“已然晚了。”本风心里嘀咕了句。
奔到天琴和天音所立的土岗上,本风执剑以礼:“天琴师姐,天音师妹,本风资质愚钝,又随性散淡,若是比呆头鹅还笨,不防直指多督,本风承受得住。”
本风看到了天音身前的尺之长的线香。
以剑断香这练法,大概其,般的道门都是这样……终于开始习练师门的剑道了。若每夜照此练上三两个月的,等到了天莱山,师父出关,看到的应该是小有进境的本风了。
“本风师弟,你先看看天音师妹习练。等下,咱们起准备你习练的木剑和所用的炉香。”天琴左手动,铮地声琴音,右手放出了个木莲座。天音双手连弹,二十几支如针的木剑纵穿线香而过,分毫不差地钉入了木莲座中。
本风看,嘴张得老大。
我的天,不是劈香,是射香——细如衣针的木剑,柳条般粗细的线香,暗夜中远离百米飞旋着的仅可微辩的木莲座上的细孔。
若不是本风的星映心所的辩微之视,根本就看不出那木莲座上还有曲曲折折的细孔。
当啷,本风手中的断剑掉到了地上。
本风赶紧弯腰捡了起来。
天琴并不理会,以琴音驭使木莲座越飞越快。天音凝神弹剑,将手中的三百三十三根木针剑,悉数放出。
木莲座飞回,天音拿到手里看了看,皱了下眉头,“掉了十根。”
天琴恍无所闻,等天音把木针剑收回,木莲座再度旋飞,天音双指连弹,波木针剑再度放出。
二波放完,掉了十根。三波,掉了九根。
……
轮到本风了。
香换成了小指粗的祭天香,木剑是在土岗上现找的细枣枝。共做了三十根枣枝剑。
本风挥臂射出了十根,三中,香断了,另外七根全飞到了沟里。再射十根,二中。三次的十根,只有中。
赶紧把头低了,跑到沟里,把长长短短的枣枝剑捡了回来。
太汗了……
极度汗颜地练了十次,看到天琴师姐朝自己挥了挥手,本风满脸冒汗地回了屋子。用天香的汗巾擦了把心虚之汗,关了门把门拴插上了。
……
本风心里浩叹:目前的道行,连比自己小那么多年岁的天音也要仰视。登堂入室的先天道门不知道要有多少道难中之难的台阶,每阶,要迈过去的话,都来不得半点的侥幸。
“修道之难,如蚁观天。”躺在床上,本风睡不着了:就算现在奋起直追,怕也是为山九仞,筐土难堆仞。
罢了,成不成交给老天好了,每天的子夜,就当是陪着师姐师妹,营造月下飞剑的倚旎,调弄下慧音琴心……本风所志在桑园,期使四海皆良田……手把农锄看着凝脂玉颜的师姐在田间云步飞剑,其乐无穷也。
……
过了江都以后,刘长风又要了两艘大船,让岸上量步推车的三十几个壮健青年也坐上了。本风也坐了船,大信大义仍骑着马,护了马车队沿着吴王夫差所修的古邗沟运河向北。本风站在船上,虚心加心虚地附合着天音师妹和天琴师姐的扬州烟花四月的笑谈。
要不是木剑射香老是十中二三,本风说不定为讨芳心之喜,吟个“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音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黄昏吹着风的软”的风花雪月,或者是豪下现代潮人们的怀旧版的“我必须是你近旁的株木棉,做为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