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蓄也够付首期的,之后的月供他们也负担得起。
房子买在这个城市临江的地方,从阳台上可以望见江景。阮沅喜欢这样的环境,这条通过城市的长江支流,容易让她想起华胤的阜河。
俩人商量好了,房子是以阮沅的名义买的,宗恪一直在使用“陈炜”这个假身份,他不想用这名字买房。于是户主也就顺理成章,成了阮沅。
房子使用面积为一百二,这样的空间对俩人而言正好合适,既没像蓝湾雅苑那样大得让人发憷,也不会像租来的房子那样狭小难受。
接下来,装修的任务就落在了阮沅的身上。
宗恪每天在公司里忙到死,几乎不可能为新家再做什么贡献,阮沅也不想他分神为家里操心,所以一个人把装修大事全包揽下来了。
宗恪总叫她不要着急,慢慢来,反正他们也不是没处住、要马上搬进新房子。阮沅自己也不想太仓促,她觉得这是俩人要住一辈子的地方,一定要好好装修才行。
装修的风格上,俩人商量了很久,阮沅先找了几家装修公司,让它们提出好几种方案,再筛选出感觉不错的,给宗恪挑。在宫里住了一年,阮沅多少也清楚宗恪对环境的喜好,她本来想把新家往寝宫的风格靠拢,宗恪发觉后就笑她,难道要把新家装饰成皇宫?那样的话,他清早醒来,一睁眼睛,看见满眼的雕龙画凤,保准能吓出一身冷汗。
后来,阮沅听从了宗恪的劝告,省却那些繁复富丽的装饰,让风格变得清新俏皮,像两个人温馨的小窝。
装修是能让人脱层皮的疲惫事情,宗恪总叫阮沅悠着点,别累着了。阮沅也经常提醒自己:别尽一心顾着房子,就把宗恪的生活起居扔到一边不管,更不能用一句“没看见我整天忙着装修?”来搪塞宗恪。
即便如此,俩人还是发生了一次争吵。
那天傍晚,阮沅从新房那边回到家,天色已经不早,宗恪却没回来。
阮沅给宗恪打电话,问他晚上是否回来吃饭。因为最近宗恪太忙,晚餐几乎都是在公司解决,或者是有各种应酬必须露面。
宗恪接电话时,从背景音她就可以判断出,他不是一个人,旁边好像正有一群人商量着事情,阮沅能偶尔听见譬如“陈总,毓合那边想再商量一下,您看……”以及“杨总认为,毓合那边的报价还是太高了,他想让我们再压一下”,诸如此类的低语。
大概宗恪正在被一群下属围着吧?阮沅想。
“晚上?”宗恪的声音有些模糊,像是思维不在对话上。
“晚上回来吃么?”阮沅又问。
“呃,现在还说不好……”宗恪说到一半,又转头对身边说,“叫他把电话转到2线,我马上去接。”
听出那边太乱了,阮沅也不好再打搅,只好说:“七点半能回来么?”
宗恪只“嗯嗯”了两声,明显是在和别人说话,阮沅又问了一遍,他才说:“大概很难。如果回不来的话,那我就……什么?等一会儿,这张单子不对,不是这个!”
后面的就明显不是在和她说话了,阮沅把手机换了个手,她想了想道:“七点半如果回不来,那我就不给你留晚饭了,好么?”
“嗯?哦,好。”
电话挂掉。
阮沅拿着手机,叹了口气。之前在吉祥菜馆,就算累得要留遗言,宗恪也没有忙到不能和她讲话的程度。只要阮沅到了菜馆,宗恪总会丢下厨房里的事情,出来和她说话,哪怕俩人站在馆子外,只能说上两句,心里也甜蜜蜜的。
现在他再不用满身油污了,也不用在窄小的厨房里忍受高温和噪音了,可是他们反而不能站在一起讲话了。
阮沅知道,宗恪也很怀念菜馆的厨师生涯,他曾嘱咐阮沅,新房装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