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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谈判的顺利,阮沅观察了宗恪好几天,她千挑万选,终于在一个傍晚,趁着宗恪精神状态略好的情况下,和他提了散魄术的事。
阮沅说的时候,宗恪一直没什么表情,这让她有点儿心慌。
直至阮沅全部说完,他才冷笑了一声。
“说完了没?说完了就快滚!我不需要你们这群圣母来唠叨我!”
宗恪的口气异常难听,阮沅事先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但是此刻已经退不得了,她只有硬着头皮往下说。
“你先不要急着发火,冷静下来看看形势吧。如今可不是随便你怎么胡闹的太平盛世,你现在情况不好,除了太后和晋王一家,谁还能从中得益?为什么要便宜他们呢?这样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最后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阮沅这些话,已经斟酌了很久了,所以句句打在宗恪的死穴上,他甚至连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
“你躺在床上,多耽搁一天,就是多给那些蛇鼠之辈猖狂一天的机会,宗恪,难道你真想把祸事拖延到爆发的一天?真到了那一天,你怎么办?宗怎么办?”
宗恪沉默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别给你们这些圣母找借口。”
“我们这些圣母算个鸟啊!”阮沅顿时火冒三丈,“到那时候,当官的不过是换个头衔当官,做奴才的不过是换个主子伺候!可你呢?难道还想继续面南称孤?做你娘的清秋大梦去吧!你到时候,会比楚州的元晟还不如啊!”
宗恪眨眨眼睛:“你,说脏话。”
“我怕我不说脏话骂不醒你!”阮沅咬牙切齿道,“你算算,宗恒和井遥这两天来了多少趟?和你说了多少好话?!真是好话说尽,你这个超级四季豆,还是油盐不进!气死我了!”
宗恪没怒,却笑起来,他还从来没听过阮沅发这么大的火,不由觉得十分有趣,他简直想抱着阮沅亲一下她。
“你还笑!还不当回事!”阮沅越说越恨,恨得要握起拳头、砰砰捶墙,“觉得这样拖着一群人去死,很好玩么!到时候你再抱着我哭也没用了!”
宗恪收起笑容,不出声了。
话说到这儿,阮沅也觉得重话讲得差不多了,该收敛了。
“这是势在必行的事,你必须同意。”她一字一顿地说,“你以为你把这群人逼急了,他们就不会采取激进手段么?”
这是阮沅的猜测,实际上她能感觉到,宗恒决不是纵容宗恪的那种大臣,而且很明显,宗恒已经下定决心了。
宗恪哼了一声,但是看起来,他不能否认阮沅的话。
于是她平了平怒火,耐着性子继续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来讨论一下人选问题:宗恒这样的,不要说你,连我都不同意,丧了七魄的人谁都知道难对付,不能因为救你这个皇帝,就给国家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到那时谁知道他会变成严嵩还是李林甫?后宫女眷,先不提有没有心甘情愿为你做这种事的,就算有,估计也没好结果,至于泉子,哈!他真要散了魂魄,那很好,魏忠贤的结局正等待着他呢!宦官祸害朝纲的事儿,难道你还见得少了么?”
阮沅说了这么一大通,越发显得慷慨激昂,仿佛义士在做保家卫国的演讲,宗恪听了半晌,才慢吞吞开口:“不用废话了。你说这么多,到底最后是想推销谁?”
“推销我自己。”阮沅平静地说,“不给你和这国家培养出一个祸害的关键,就是,把这个人和这儿隔离开。”
“什么意思?”宗恪一愣。
“把我送离这儿。”阮沅一字一顿地说,“宗恪,把我的七魄给你,然后,我回家去。这样,你和这个国家就都安全了。”
万籁俱寂!
“这样的人,十分有用,宗恪你懂么?没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