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径自转身,早有人牵了他的白马过来。那人一跃而上,扬手喝道:“撤。”
数千骑马纷纷调转头,尘嚣直上,整个晏王府的地面都被铁蹄踏得在抖动着,不消一会儿便全完退出了王府,当真是……好大的气势。
“不过是个阉人罢了。”璇容脸上不屑的哼了一声。
裴湛回头睨了她一眼,又对着其他聚结在此的统领道:“各自散了。”
“那厮太欺人了。”其中有一人咬牙恨道。
裴湛冷笑,目光肃然的扫向众人,“府中混进了不忠的狗,岂能怨得别人?”
众人语滞再是不甘心也只能退散。白玉大道上,一颗人头和尸身分离,孤零零一东一西,让人觉得满是讥嘲。
回了书房,裴湛一人坐在书桌前,不由得揉了揉眉心。“九哥还烦心什么?那阉人不是铩羽而归了?”璇容悄声进来,“我已安排了谍部重新查实府中的各人。”
裴湛摇头,“他在不在我这找到太子都不重要,只消他带人进了晏王府就是坐实了我的罪。”他叹了口气,“你以为王府门口就没有那人的眼线?”
璇容一怔,思略了一番蹙着秀眉怨道:“承儿也太不懂事了。”
裴湛微微一哂,却没有接话。这个太子是他打小就看着一点点长大的,而且他自己也不过是大他几岁而已,所以一向都亲厚。裴承一向软弱,做事情也没有半点主见,受了欺负总是来找他哭。裴湛一度以为他一辈子都会这样了,而然,人总是会长大的,长得不止是人心,还有野心。可到底,他的计谋才智不足撑起他的这份野心,到如今发生了事情还只会哭着来求他。
如今,裴承哪里是不懂事?这会裴湛再仔细想想,他以为的孩子分明是故意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非要逼着他这个九叔去拉他一把。裴湛心中一黯,他看着他长大,往日也亲厚,发生了事情叔侄的情分在那,他断然不会搁着不管。只是,他不该听了旁人的唆摆,到他面前设了一计。
“去查查宋肆肆以前和苏斥川有什么过节。”裴湛想起苏斥川的话,皱了皱眉。
璇容只点了点头。
掌灯时分,宫中果然是传来了消息,说是惜桦太妃得了急症,作为太妃独子的裴湛自然被点了名去侍疾。
裴湛坐在宫中的马车上挑了帘子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原本这时辰该是热闹的街道上却一人都无,周遭的店铺也早早关门熄火。隔了不长时间,就有一队铠甲严整的将士在巡查,京都多少年都不曾的宵禁又被搬了出来。一夕间,整个京都有种萧肃且紧张的气氛。
穿过已经下了钥的宫门,车马就直奔惜桦太妃的靖康宫。
硕大的殿中,奢香浓郁,数道垂地的幔帐后面,一位身礀玲珑的女子斜斜依着美人塌,她的身前放了一盏铜灯,手中持着一杆翠玉的烟枪正凑到铜灯上点火。她啜了几口,鲜红唇中吐出袅袅的青烟,心满意足的长叹了口气,才抬起眉眼。
“湛儿。”她那张脸当真算是风化绝代了,虽然没有少女的娇嫩,但眉眼间的风情是别样的美艳,即使画了浓艳的妆容,也丝毫不让人有恶俗的感觉。她那一声低唤,更是柔媚得能掐出水来。
裴湛跪了下去,“给母妃请安。”
惜桦太妃撑起身子下榻来拉起了裴湛,亲昵得说道:“湛儿有两三个月不曾来看母妃了。”
裴湛却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她的接触,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
偌大的殿中只有他们二人,殿中所用唯一不是极尽奢华,先帝嫔妃还能有如此待遇,果真是不得了的恩宠。裴湛看着,脸上却细微有些不快。
“你来了便好。”惜桦讪讪,只能转身坐回了榻上,重新舀了去烟枪吸了一口。
这是大膺富贵人家早有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