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幸灾乐祸道:“都说了贫道别的没有,只有一身硬骨头,怎么韩大人偏不信这个邪,非要亲自试试。现在将自己伤着了,不知大人是否满意了?不过不管你满不满意,贫道话说在前头。这事情都是你找的,可千万不要讹我,贫道可没有多余的钱财给你治病。”
此时韩昌心中满是惊骇,不知为何伤不到安逸,但事已至此,他一张脸变幻莫测,忽然眼中一狠,道:“好一个妖人,没想到你竟习得如此妖术,老实交代,你接近皇上究竟有什么心思!”
说完,不给安逸反驳时间,道:“你莫要不承认,若你真的不怀异心,怎的一开始不将这刀枪不惧的法术说出来,如此隐瞒,必是想杀圣上一个措手不及,还好老夫提前试探出来,不然今日说不定就要让你这妖道得了手去!”
好嘛,三言两语将安逸黑了个彻底,顺便把自己殿前失仪的过失摘了出去,将过说成功,还真不愧是混官场的人物。
但安逸又岂是善茬?左右张望,忽将视线停留在梁王身上,赫然一笑。
梁王当场心下大跳,暗道:坏了,这疯狗要咬我……
果不其然,他念头还未落下,安逸已经说话:“韩大人可莫要信口雌黄,你都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能仅凭这一点,就诬陷贫道要行刺杀之事?难道大人不知道慎言慎行的道理?”
“哦?这事情难道还别有隐情?还请道长给朕解释一二。”小皇帝此时颇为好奇的开口。安逸正好借坡下驴,稽手道:“回陛下,不是贫道有意相瞒,实是进宫之前,梁王爷的管家梁忠就嘱咐过我,让我慎言慎行,事事谦虚礼让。贫道不敢不从命,所以只好事事谦虚,之前皇上您问我会些什么,我便推说什么都不会,这难道还不谦虚吗?”
说完,满脸疑惑看向梁王,一副好奇宝宝模样。
梁王心中破口大骂:“混蛋!”
他早就吩咐过梁忠不要再招惹安逸,没想到今天梁忠还不听话,非要多嘴卖弄聪明,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小皇帝宣安逸进宫,为的就是看他变戏法,而你梁忠却叮嘱他慎言慎行,这不是摆明了不让他施展手段吗?这皇上心里能舒服的了?
所以这一声混蛋,骂梁忠更甚过骂安逸。
只不过对于安逸,他也气的够呛。
什么玩意!他韩昌惹你,你报复就报复,干嘛把他梁忠牵扯进去,即便之前真惹得你不快,但跟现在有什么关系,至于跟个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吗?
不说他如何吐槽,小皇帝此时的脸色确实耷拉下来,冷哼一声,道:“是吗?宣梁忠进来,朕倒要问问,他是个什么意思!”
梁王猛然惊起,道:“陛下息怒,想必这其中留有误会,梁忠叮嘱道长慎言慎行,想也是一番好心,怕他冲撞了陛下,绝对没有与陛下作对,不让道长表演法术的心思。”
安逸似笑非笑插嘴道:“梁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贫道挑拨离间,欺上瞒下吗?”
梁王嘴角一抽,道:“小王不敢,只是怕道长误会了梁忠的本来意思……”
他现在可以说是将安逸列为无比重视的对象了,重视到说话都要小心翼翼再三措辞。就怕一个不慎,让安逸发疯乱咬。
世上有三种人不能惹,僧道、妇人、孩子,安逸身为道士,本就在他的禁单之中,如今又加了条疯狗属性,所以这结仇结怨,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一个正常人,永远无法预计疯子的下一步怎么走,因为疯子无所顾忌,肆无忌惮。
在梁王心中,他当然是那个正常人,而安逸,自然就是那疯子。
所以他仔细酝酿一番,待话再无破绽,才开口为梁忠摆脱罪名。毕竟梁忠是他的人,不可能说弃就弃,那样也太没有脸面了,而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