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街上便敲锣打鼓地热闹起来,想来是哪家娶媳妇。
我闭着眼拽过床头的衣服蒙住头,嘟囔着抱怨:“什么破客栈!街上的屁点儿大动静都听得见!”
刚说完,屋里有一声极力压制的笑声还是忍不住扑哧出来,我顿时清醒了不少,脑袋被衣服蒙住,睁开眼隐约看得见个人坐在桌前。
“昨天一晚上烧得我晕乎乎,这一大清早还不让人睡觉了。”我继续迷迷糊糊抱怨,不过声音说得稍微大些,好让那边的人听清楚,“哎呦!我的头好痛啊!”我说着又蜷了蜷身子,继续抱住头。
果不其然,那边的人轻轻起身然后小心地迈步过来,伸手触上我的额头。
就在同时我一跃而起抓住他的手,他立刻反手错开。我见他要撤,低头便往他的肱二头肌上狠狠咬去。
“啊!”他叫得甚是凄厉。
我却得意了,扔下他的胳膊然后擦了擦嘴。
“你又咬我!”他气恼地看着我,捂着胳膊龇牙咧嘴。
“我不是咬你,是在表达对你的思念!你那天的离别吻可是让我记忆犹新啊,好几天不见了,实在难以控制情绪。看你这付可爱样,我又忍不住想再表达一下思念之情了!”我跳下床又要去抓他。
他急忙退到桌子后面,愤愤地望着我床下的木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原本是想用那根木棒表示思念之情吧?”
“呵,你也不笨!既然猜得到还敢不声不响摸进来?鬼鬼祟祟、不声不响闯人房间,非盗即色!下次再敢这样就不是咬你了,我非把你打成残废不可!你忘了救你的时候,我怎么说的,让你乖乖听我的话,你可是答应了的。”我将那棍子摸出来拎在手上。
苏墨卿谄笑道:“有话好说,你不要动不动就要打要咬的。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释。”
我心里轻哼一声,谁要虐待你了,领导你这样的下属,不做点凶神恶煞地样子估计是吃不下来的,一次敢占老大便宜,第二次就敢把我给卖了!
“行!我今天心情不错,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解释。要是不满意,我就把你......嘿嘿再送回秦知府家里。”
“你听我解释呀,我那天都是为了你好,要不然我们俩现在都在秦知府家后院了。你想想,你那天是男装和我在一起,两个男人在一起本就值得他们怀疑,又加上你我的长相,不用比对画像就会被他们直接抓走。可如果只有你一个女子在屋里,那就不一样了。加上你喊‘采花贼’混淆视听,那些蠢才怕麻烦才懒得管,你就安全了!”他讨好地笑着,还不时望一望我手里的棍子。
这倒是,他本就俊美,我装成男人也算得上俊秀,这样的两个人铁定会被怀疑是那晚逃脱的娈童。
可我望着他的笑,总觉得他把一件占便宜的事说成了高尚光荣的壮举,还让我有苦说不出地吃了会哑巴亏。
“苏墨卿,我觉得你可疑得很噢!这两天不见,你也没见饿着,衣服都换了一件,小日子不错啊!”
苏墨卿邀功似地指了指腿:“你还说,我那晚跳下去差点没摔断腿!就这样,我还不忘找差事做。我在一个同乡那里谋了份差,你说巧不巧,他在一家珠宝店管当管事,我把你跟他推荐了,他一听是画柳岸居那仙女画的,二话没说就答应了!那个,你可不可以把那根棍子先放下。”
我凑过去,歪着嘴笑道:“是啊!好巧啊!恰好就是珠宝店呢,这老天爷多照看人哪!你同乡?你不是说屡试不中没有脸面回家去,那还有脸面去攀同乡啊?”
苏墨卿笑容一滞:“我说的是真的。不信我带你去看看。”
我还是决定吓一吓他,便将手里棍子一扔,笑道:“哈哈......我这棍子啊其实是......是防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