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樞密使梁守謙和他手下的兒孫宦官們,則已在權力更迭中被清洗乾淨了。至於他們是生是死,則早無人在意了。
唯一稍令十四郎忍下的是,動手縊死天子的宦官並不在其中‐‐當日他悲痛摧心,將此人遺忘在一旁。若淑妃和他二哥沒動手,那人當還活著吧。十四郎並未對此人感到多麼刻骨的仇恨,事實上對於天子被弒殺一事,如今他幾乎已感受不到什麼痛苦和憤怒了。只有在看到寶座上的新天子時,才會打從心底里刻薄起來‐‐群狼環伺,他二哥哥夜裡可能睡得安穩?或者他二哥哥覺著那狼群他投餵過,只會弒殺舊主卻不會弒殺新主嗎?
‐‐天子之死,將他心底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消極、冷漠、陰暗、惡毒,悉數都激發出來。
有時他反省自身,甚至會懷疑自己從最初便是這麼一個人,他性格中所有那些溫和、善良不過都是功利性的偽裝‐‐因為他明知自己身處泥濘險惡之中,唯有天真無辜才能維繫住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假象,得到身旁所有人的喜愛。
當他的二哥哥殺死他阿爹時,假象終於被戳破。他所想討得歡心的兩個人,同時死去了。他已沒必要繼續偽裝了。
參拜終於結束了,新天子傳令,請他的兄弟們留步赴宴。
而&ldo;兄弟&rdo;之中,並不包含他們的長兄澧王‐‐澧王曾上賀表,懇請弟弟准許他今日前來觀禮,卻被駁回了。
十四郎想,他大哥哥恐怕也難以保全了吧。其實到了這一步,澧王已註定沒有餘力爭奪皇位,只是苟活之身罷了,又何必要對他趕盡殺絕?
‐‐但對手足至親趕盡殺絕,似乎才是大明宮裡的慣例和規矩。
他早就該明白了不是?
所有人都恭領賜宴時,唯獨十四郎面色生硬。狐假虎威的新晉宦官陰陽怪氣的詢問他是否有什麼不滿時,十四郎厭煩的回答‐‐守孝,悲傷,笑不出來。宦官被噎得一句話也回不上來,只能在向天子復命時,隱晦的提及信王似是別有心事。而新天子並未輕信讒言,仔細問明十四郎的回話後,嘆息,&ldo;……十四郎一向溫柔忠純。&rdo;便命人取來天子用過的玉帶賜給十四郎,以嘉表、撫慰他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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