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方士不知凡幾,應對騙術他很有經驗。既然連薛王都說,宰相夫人母女倖免於難確係奇人異士相助,那羽衣當真有種種不可思議之處天子就不能不親眼看一看了。
薛王知道天子的心思,入殿稍做陳述,便命人將東西送上來,親手捧給天子。
那衣服以木櫝盛放,薛王親自為天子打開。
開櫝時天子只覺寶光燦然,那衣上流光溢彩,宛若螺鈿一般。然而材質輕透,似紗而非紗。天子便知薛王何以肯承認這羽衣是&ldo;□□&rdo;至少這材質天子從未見過,亦不信是凡間工匠所能織成。
天子便將那羽衣拿起翻看,問道,&ldo;便是這件衣服庇護了柳家姊妹?&rdo;
那衣服輕若無物,入手涼而滑,竟比美人肌膚還要細膩。可歸根到底也不過是件衣服罷了。
薛王面色便有些複雜。卻依舊誠實答道,&ldo;不是,這件衣服庇護了兩個奴僕。&rdo;
天子便看向薛王,等他解釋。
薛王便道,&ldo;當日火場獲救的是四個人。除柳氏姊妹外,還有兩個奴僕。一共用了兩件衣服。&rdo;
天子便問,&ldo;另一件呢?&rdo;
薛王糾結了片刻,道,&ldo;……被原主拿回去了。&rdo;他心知天子必要細問,便將當日他去柳家時發生的事仔細告知天子卻沒提他懷疑雲秀的事,只說煙霞散去後,便失去了那人的蹤跡。雖用了鷹犬在四周搜尋龍涎香味,但香味斷在屋子裡,故而無處可循。
不出薛王所料天子聽後也大為吃驚,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薛王不由暗嘆一聲。他其實也猶豫過,是否要將真相告知天子。
他的祖父當年因服食金丹而暴卒,當今天子看似沒這麼糊塗,但這只是因為他還沒看到可信的證物。在骨子裡,天子其實比他的祖父還更容易矇騙。祖父求的是虛無縹緲的&ldo;成仙&rdo;,可成仙后究竟能享用怎樣的福分,他其實並不知道。而天子所渴慕的卻是長生,長生後能得到什麼,他很清楚永生永世享用他的富貴權勢。故而一旦天子要意識到他是可能求得長生的,怕只會比他的祖父更執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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