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块赏玩。”
傧相们被岳五娘和小和尚给拖住;而宾客也自有人相陪;杜士仪本应该松一口气。可是;当秋娘告退出去的时候;他却只觉得心情乱七八糟。直到再次吻了吻王容那微微发凉的脸颊;他才苦笑道:“防着这个防着那个;到头来惹是生非的竟然是我眼中那个乖徒儿”
“只希望她真的没看真切;没听仔细;否则我就要没脸见她了”王容嗔怒地横了杜士仪一眼;可终究还是放软了口气;“杜郎;你真的想要个女儿?要知道;即便在初唐;女子外出也要用幂离;到了天后年间是用帷帽;而到了如今;方才是连帷帽都不用了;可以大大方方行走在外。可是;女子嫁错了人便要一世受苦;便好似……”
王容想到崔五娘时;一下子再也说不下去了。而杜士仪知道她想说些什么;轻轻用手掩住了她的嘴;这才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你我都能够排除万难在一起;还怕女儿所托非人不成?幼娘;你放心;我能够娶到你;将来也就一定能够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今夜来了宋开府、源相国、李相国那么多高官;可谓是群星璀璨;但在我眼中;谁都不能和你这一轮皓月争辉。”
听到这样动人的情话;王容只觉得喉咙口为之哽咽;眼泪夺眶而出。她空有豪富的父亲;却没有显赫的门庭;达官显贵追逐觊觎;也不过是为了钱财;只有杜士仪是真真正正看中她这么一个人能够成功地嫁为杜家妇;老天爷真的是对她恩泽太多了
“来;先看看阿姊和你师尊;还有玉真观主都送了什么贺礼。可惜了;阿姊特意赶回京;今日却不能来。”
王容轻轻点了点头;等到杜士仪下床去拿了那三个锦盒过来;她看到金仙公主所赠的;赫然是一件寻寻常常的女子丝衣;她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从今天开始;她便再不是女冠;而是嫁为人妇的寻常女子了
“玉真观主还真是的;送什么不好;竟是送了一把玉尺。”杜士仪翻来覆去端详着手中玉尺;随即交给了王容;却发现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这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玉真观主从前就说;戒尺管顽童;玉尺驯丨夫君……”王容顽皮地一笑;见杜士仪恍然大悟上前就要抢东西;她眼疾手快将其藏在了背后;又催促道;“快瞧瞧;阿姊赠了些什么?”
等到杜士仪打开了最后一个锦匣;他却发现内中赫然是一卷绢帛。满心纳闷将其徐徐展开的他渐渐收起了戏谑的表情;露出了满脸凝重。
那是一份山川河流城池道路无一不精细的云州地图却是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王容坐在一旁;忍不住也伸出手去;摩挲着那细密的绣线;随即又看到了一旁用针线勾勒出的题字。
“君前许我以鸿鹄;我今赠君以宏图。贺阿弟弟妇新婚之喜;姊辛鸿。”
缓缓合上这长卷;杜士仪忍不住长长吁了一口气。如今他已经成婚;需要一块真正的基业了
第一卷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五百二十九章 负荆请罪
因为樊川杜曲老宅在长安城之外;因此;杜十三娘和崔俭玄夫妇;王缙和崔九娘夫妇;还有傧相们和不少用不着上朝的宾客;全都留宿了下来。所幸这座老宅当年在杜士仪夺得解头之后就开始整修扩建;如今堪堪能容得下这么多人。当一大早杜士仪携了王容这新妇前往拜见杜思温和卢鸿的时候;杜十三娘也把崔俭玄硬是拉了来观礼;当看到两人下拜行礼;她一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想当初阿兄从北地观风回来时;就对她吐露已经和王容互定终身;可这一磨就是整整七年。七年中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起落磨难;到今天方才走到了一起。相形之下;她当年的婚事是何等轻松
“十三娘;这时候你哭什么?”崔俭玄不解地问了一句;见杜十三娘索性转身过去拭泪;他顿时更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