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心胸，怎么可能是嗜杀成性、百无禁忌的天魔？
“是我疯了还是神木宗宗主疯了？竟然说大师姐是天魔？”
“那神木宗宗主是长洲人，我是夏神部洲人，我支持大师姐！”
“……我是长洲人，我也不支持神木宗宗主啊！”
“神木宗宗主是不是没看见大师姐引来雷龙？不然他绝不可能说那种话！”
“雷能剋邪除魔，天魔能引来那种雷龙，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
因为这“天魔”二字，常思意提起的心要落不落，一时也僵住了。
林玄真也不知道该对这么意外的结论做出什么反应，脸上表情透出几分古怪。
虾湫可不管那些。
她收回摸向怀里浮海带的手，一跃护在林玄真面前，清脆的声音同样传遍了万族集市。
“你才是天魔！虾的姐姐才不是天魔！她……她……反正她不是！”
可惜她在学习人族的思辨方面没什么天赋，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申怀元也不恼，玄真与常思意这番沉默和无法辩驳的样子，他早有所料。
也不能怪他，谁叫玄真身上那种特殊的灵气，正是他追寻已久的纯粹的先天之气！
比起那二十几万修士的血气，和始终无法找到的界心海里的魔气，唾手可得的先天之气，当然是更优的选择！
最关键的是，如果只伤玄真一命，将其炼化吸收，他可以成正神。
其他两种方案，炼化万千生灵和炼化上古怨气，大概率得经受天罚，即使成神也只能成就邪神。
唯一叫他摸不准的，就是大师姐的实力。
从未有人对玄真出手还能留在修真界，因此没人知道她实力究竟如何。
因此鼓动几大宗门以除魔的名义将玄真重创，才是最保险的方式。
至于成不成功，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权且一试罢了。
若是不能成功，他手里还掌握着万族集市中的这二十几万修士。
申怀元相信，玄真大师姐知道该如何做出“正确”的选择。
毕竟，他其实也不忍心看那么几十万修士，被炼化成血气供他成神啊！
申怀元心里盘算着两手准备，面上却依然温和儒雅。
他不慌不忙地解释起玄真大师姐身上种种可疑迹象。
“玄真，无父无母，来历成迷。即使是方丈岛岛主原知著，都无法占得其来历。”
半空中竖起耳朵“围观”的方知萌，正昏昏欲睡，此刻却浑身一震，醒过神来。
刚想质问摘星台上那人将自己的兄长如何了，方知萌便被一道暴力的神识，搅得识海激荡。
方知萌霎时间软了身子，往地上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