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話，周錦城不好就這麼走開，但也沒答言，就那麼垂首立在一邊。他眉眼間自帶一股生來的疏離，身形挺拔，顯得高貴而矜傲。
女人話多，這茬講完，他總該能走了，卻又被一道踟躕的聲音喊住：&ldo;大哥……大哥，爹說，讓我問問你功課。&rdo;
周錦城微不可見地蹙了下眉，但又很快平復表情。他垂眸看向周錦重，今日的壽星，穿一身特地為生辰做的錦衣，外套一層紅紗小褂，精神極了。
&ldo;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儘管來書房便是。我肯定比不上先生，你有疑惑，不過我們兄弟二人談論談論。&rdo;
他說了這麼長一段話，周錦重喜不自勝，捏著袖口往他身邊邁了一步，無措地說：&ldo;那、那我今日……&rdo;
&ldo;我今日要做完一篇文章送去老師家，明日得空。&rdo;
&ldo;好。&rdo;周錦重用力點頭，又忍不住偷笑著看他娘，道：&ldo;明日一早，我去找大哥。&rdo;
周錦城回了書房，不見阮唐。想起前兩日他同鶯兒燕兒湊在一處悄聲說話的樣子，只當是三人趁他不在，偷空去了哪裡玩耍。
他沒多在意，洗淨手後，自己倒了杯涼茶放在書案上，取了本書來溫。
可是一直等到太陽西落都不見阮唐，鶯兒燕兒來送晚飯，聽他問，才說：&ldo;今日二少爺生辰，府里人多，廚房忙，王大娘道小唐今日沒事，叫他去廚房幫忙。&rdo;
這種事是有的，哪個小廝不是小廝呢，鶯兒便當尋常話告訴給周錦城聽。
周錦城聽完，舉杯喝了口茶，定頓一會兒，道：&ldo;去叫他回來，就說吃飯了。&rdo;
鶯兒燕兒對視一眼，應了聲好，便出門往廚房去。
阮唐髒貓一樣被鶯兒和燕兒強行帶進了周錦城的書房，進門時還在說：&ldo;讓我去洗洗……&rdo;
只是這時已進了屋，他便也沒再多話，垂著腦袋走到了周錦城跟前。
&ldo;哥哥，我這就去洗乾淨。&rdo;他攥著拳頭，心裡有些害怕，怕哥哥不讓他上床一起睡了，&ldo;洗兩遍，洗乾淨，真的。&rdo;
周錦城面上倒不見不悅的神色，只問他：&ldo;餓不餓?&rdo;
&ldo;不餓。&rdo;
就算只是扇火，扇了一上午人也累懵了，又流了那麼多汗，阮唐只覺得渴的不行。
&ldo;哥哥，想喝水。&rdo;
那日被周錦城捉弄過濕了衣服後，書房裡就多了一個阮唐的杯子。
他沒等周錦城說話，便自去架子上取了杯子來，倒了一杯喝光，才一個大喘氣，抿嘴笑著，兩眼彎彎，說：&ldo;熱壞人了。&rdo;
他不舒服地動動，周錦城看看他，道：&ldo;不餓就先去洗洗，衣服也換掉。&rdo;
阮唐嗯了一聲，出門前又停住，回頭問：&ldo;哥哥生氣了沒有?&rdo;
周錦城頭次沖他笑笑，好看地晃了阮唐的眼，&ldo;生氣什麼，快去。&rdo;
他確實沒什麼不高興，廚房大娘當是喜歡阮唐才叫他去幫忙，中間必定也不斷給塞餵了什麼好東西吃。
周錦城這樣猜測，晚上睡下一問，果然是這樣。只是人看著累的厲害，以後還是不做的好。
周錦城還在書房溫書，阮唐一直沒來。他今日不知怎麼的，手裡捧著書，卻總有些看不進去。
可能是見了林素嵐和周錦重的緣故。他這麼想，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