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临山不远处就是码头,船行方便,青山禅林晨钟依依,却是一条小老婆街。住进来不过两天里,听到四、五场打闹。
朱宣一手抱着一个把母子两个人抱下马车来,毅将军是不高兴回来才懒得下马车,要是以前,车未停稳,人就蹦下来了。这一会儿下了地,看着后面跟着回来的朱禄手里的风车,又来了精神,拉着朱禄在院子里玩只是不进去。
沈玉妙被朱宣携着往房里走,一面嘀咕儿子:“要让他每天坐下来看会儿书才行,这样玩上几个月,以后回去要花上一段时间收心才是。”然后对着朱宣笑嘻嘻:“表哥你是现成的先生,从明儿开始,你教儿子吧,我自己出去玩。”
偌大的美梦一下子就粉碎了,朱宣板着脸:“明儿开始,你也在家里坐半天,你也玩得心散着呢。”
然后坐下来,听着隔壁声音越发动静大了,有女人扯着嗓子在骂:“把那个死男人给我抓回来,背着老娘在外面养小老婆,想当初他不过是个穷私盐贩子,一次只能背着半口袋盐回来卖,现在生意这么大了,没有老娘他能有今天。”
然后是女人的哭喊救命声:“杀人了,杀人了呀。”一个扯着嗓子是破锣嗓子,一个高喊:“救命,”却还是娇滴滴的。
朱宣自己听得入神,却马上冲着妙姐儿沉下脸训斥:“进房里去,不许往外面去。”沈玉妙嘟着嘴进到房里去,眼巴巴看着朱宣走到廊下负手在听。
一赌气索性走到房里去,却看到锦榻上摆着两封信。隔壁闹了一会儿才闹完,象是有人来劝,然后两个女人一起哭,一个哭着还是喊:“救命,”一个哭着骂:“当初没有老娘,你还是人吗?”
闹腾了足有半个时辰,朱宣听完了微微一笑,这条街上这两天里朱禄打听得清楚,大多都是盐商,难怪那只看衣衫的老和尚不愿意把房子租给尘满衣衫的朱宣主仆,有的人愿意来租这儿,这儿风景好。
听得差不多了这才走进房里来,沉着脸进来教训妙姐儿:“就爱听这样的热闹。还有一桩事情表哥没有跟你算账呢,让你随后来,谁让你支使几个大胆的奴才教训跟你的人。要是出了事情可怎么办,有事情不是有表哥在,谁让你自作主张。。。。。。”
手里拿着信的沈玉妙装垂头状,其实在看信,就是半路上教训那些跟的人这件事情,表哥一知道就发脾气,两天里训了四次,上午不骂下午要骂,晚上想起来再接着骂一回。
然后教训就升级,朱宣一想起来气就不打一处来,幸亏是两个小喽罗,要是再反过来把你们一锅端了,这必竟不是在自己的封地上,凡事要随意一些。
各处封地上官员有京里派来的,有封地之主的心腹,也有当地势力,可以说是盘根纠结错综复杂,朱宣后来不止一次后怕,还好朱寿咆哮的那个县官不是晋王心腹,如果是,只怕朱寿早就没命了。
再想想妙姐儿这么大胆,在路上私自教训跟的人,朱宣第一次心都要跳出来,以后再想起来就是一顿没完没了的教训,然后接着升级:“跪着去,总是不听话,自己擅自就做这样大胆的事情。跪一个时辰去。”
就象前两次妙姐儿成功转移朱宣的注意力,这一次又成功了,手里拿着两封信给朱宣看,很是讨好:“表哥,有你的信哦。”
朱宣拿在手里时,其实一封已经打开了,却是边境上来的。正是朱宣心心念念的信:“吐蕃太师于上个月已经易人。。。。。。”正在发脾气的朱宣有了一丝笑意,然后是妙姐儿坐到怀里来,搂着朱宣脖子,开始娇嗲:“表哥,双木郡主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奸细?”
朱宣在妙姐儿脸上亲一口,开始拆第二封信,这是京里来的,一面笑道:“她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了表哥的奸细。”
京里的来信让朱宣哭笑不得,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