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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若書?」王后大驚,騰的起身,上前一步,拿出國母的架子呵斥,「你身為前朝大臣,私闖後宮可是重罪!」

封若書心裡揪著疼,也不顧平日的君臣之禮,抬頭厲聲道:「若臣今日不闖,還要放縱娘娘鬧出人命麼?」

「放肆!」

王后指著封若書,赤紅色的丹蔻閃著暗光,「安氏觸犯宮規,本宮今日不過依照宮規輕罰她。何來人命一說?何況在容王宮,懲戒犯婦本就天經地義。今日人證物證俱全,即便是大王來了,本宮也站得住腳。莫非,你還想挑釁宮規不成?」

封若書探了探安戈冰涼的額頭,怒火更勝,「若宮規要用人命堆砌,臣即刻啟奏大王更改!」

「荒謬!宮規森嚴,豈能你說改就改!」

封若書的眼神篤定,放慢了語速,「娘娘清楚臣的本事,臣說到,便能做到。」

他蹲下身,讓安戈靠他肩上,「侯夫人?能聽見下官的話嗎?」

為了避嫌,千萬個「如意」堆在嘴邊,喊出口的也只有「侯夫人」。

安戈把眼皮掀開一條縫,眼睛花得只看到漫天的煙火,以及那煙火中隱約出現的封若書,「你誰啊」

封若書心痛更甚,「下官容國國師封若書。」

安戈被這容貌迷得發昏,「哦國師」虛弱地扯了一個笑,「你真好看」

「下官」封若書一時語凝,頓了頓,又道,「下官立即帶侯夫人離開。」

安戈無力地點點頭,兩眼一閉,徹底昏厥。

王后見封若書如此在意安戈,便暗諷道:「坊間流傳,國師與未國長公主有一段孽緣,看來並非憑空捏造。」

她還欲說什麼,便被突然而至的方羿打斷。

「——流言也僅僅只是流言,王后娘娘母儀天下,這等不實傳言該拒避才是。」

相較之下,方羿要比封若書鎮定得多,許是他本性就是如此,也或許,他並沒有封若書那樣關心安戈。

王后見到跨進大門的人,狠狠吸了一口涼氣,面容失色:「永定侯?!」

要是封若書的話,她權且還能應付。但方羿位至侯爵,且又是衛臨寰親封的容國唯一的異姓侯,她即便娘家權大勢大,行事做派也要看他三分臉色。

「正是小侯。王后娘娘與內子閒談,小侯理應來看看。」方羿將安戈護在身後。

王后的氣焰被壓了一頭,腳下趔趄了一下,強硬道:「你可知,前臣私闖後宮,是何等的大罪!」

「那便請娘娘上報大王罷,前後因果皆說清楚,小侯相信,大王定會做出決斷。」

「你!」

方羿不怒自威,落如磐珠的雨點也沒有將這威嚴減弱半分。他不由分說把安戈抱起,封若書兩手落空,怔怔愣在原地。

「再有。」方羿抬眸,眼神宛如利刃,「若內子今日有何三長兩短,即便是一國之母,本侯也絕不姑息。」

王后強行鎮定,容國武首為方羿,文首為封若書,如今文武之首一併於她對峙,無論如何她也占不了優勢,只得虛張一下聲勢,「放肆,你這是在威脅本宮!」

方羿橫抱著安戈,身姿仍舊挺拔,像極了暗夜山頭的惡狼。

他沉聲道:「有把柄才會被威脅。娘娘的把柄是什麼,太子殿下做過什麼,你我心知肚明。」

王后塗了丹蔻的指甲嵌進掌心,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眼珠子瞪得厲害,險些從眶中爆裂——太子是她懷胎十月所出,前些日子擄了十幾個民女進東宮,夜夜宣/淫。還是她得知消息後怕傳揚出去,親自去東宮放的人。

風波過後,本以為瞞天過海,卻不想,被方羿得知了去。

這事若被容王知曉,太子必免不了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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