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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若書打算追問下去,卻被霍邦攔下,緊接著被一記手刀砍暈。

他知道這記手刀意味著什麼,霍邦並非反水將他交出去,而是,要獨自一人,面對烏泱泱的一眾殺手。

昏迷之前,他憑最後一絲力氣回頭,視野明明滅滅,只閃過霍邦剛毅的面容,以及,眼中的決絕。

「你敢」

封若書死死盯著他,卻抵不過意識逐漸流失,抓著他袖子的手漸漸滑下去,不省人事。

錦衣衛以為霍邦臨時倒戈,於是胸有成竹勸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敢問閣下尊姓大名?本門主回去王宮,定向大王稟報。彼時王恩浩蕩,定少不了你的賞金。」

霍邦未理他半句,只陰沉著臉色將封若書打橫抱起,徐徐走回屋中。

左右的隨侍見狀,湊上前問:「門主,此人不聲不語,是否會有情況?」

那門主只優哉游哉地看著這所木屋,道:「不急,咱們此行有五百精衛,還怕他單槍匹馬不成?」

霍邦將封若書抱回屋中,小心翼翼放到床上,替他扶正了枕頭,掖好被衾。

「軍師,他們此行人多,我沒有把握。但我發誓,正如之前的日日夜夜一樣,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即便豁出性命。」

「等你睡醒了,若我未死,我們便還像之前那樣,去找另一個世外仙境,一起生活。」

他從柜子里取出包袱,放到封若書枕邊,眼神貪戀得很。

「若我無能,沒這個福分與你廝守,你便一個人,去海邊,去草原,去大漠,去所有你嚮往的地方,就是別去華泱。那裡髒,配不上你。」

「軍師,我霍邦無父無母,粗人一個,從小在軍營廝混,由里到外都是銅牆鐵壁,但我留了心尖最柔軟的地方給你,只有一點點,只放著你。有我在一日,沒有人能傷你。」

霍邦一面說著話,一面從角落裡取出他的佩刀,這把彎刀,他殺過珩域人,殺過蠻疆人,不料今日,卻還要殺王宮的人。

白日高懸,日光投在香樟樹坑坑窪窪的樹皮,給這一方人煙稀少的幽境添了幾分悲壯。

林間老樹高聳密布,微風過處,嗚嗚咽咽,仿佛飄蕩在江邊的女鬼在低聲哭泣。

霍邦手握彎刀出去時,順手將木屋的門鎖了,今日他大開殺戒,眼前的這些人,既然是奔著殺封若書來的,那麼,便一個都不能留。

錦衣衛見他沒有歸降之意,臉色一茬一茬沉下去,對上穩健卻殺氣騰騰的霍邦,抬手一揮,五百個人便如無頭蒼蠅終於找到了方向,盡皆朝霍邦衝去。

屋內之人睡得安詳,若忽略眼尾那滴不知何時冒出來的清淚,大約能當他是真的睡著了。

屋外殺聲滔天,前幾日精心養育的花叢儼然一片狼藉,玉白的花瓣,青翠的嫩葉,盡皆都被紅血湮沒。

這場人數懸殊的廝殺,仿佛一團熊熊烈火,陡然燒光了山林長久以來的寧靜。

「我封若書是個無情無心之人,莫對我好,不值當。」

「把我的情和心給你,死了也值了。」

彼時月明星稀,樹影綽約,這幾乎飄散在風中的呢喃,其重量,只有說的人清楚。

霍邦用了一輩子去詮釋,什麼叫,用生命去守護一個人。

封若書醒來時,空氣中儘是沉重的血腥,他頓了頓,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幡然爬起來,不管不顧朝門口衝去,卻被門鎖阻斷。

急忙順著門縫朝外望,只見平日充溢著花草香的院子堆了一座高高的屍山,上頭搖搖曳曳站著一個人,他剛抽出插進自己體內的刀,將身前最後一個敵人砍了下去。高大的身形在半空搖搖欲墜,仿佛殘破的皮影,刺眼的日頭將將被他的頭顱遮擋,隨著搖晃的動作,偶爾從旁邊的空隙中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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