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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終相信,人為善,福雖未至,禍已遠離。

但他換來什麼?

他最敬重的父親,給他安排了一樁毫無幸福可言的婚事。美名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最信任的朋友,竟犯上奪權最後對他痛下殺手。美名曰,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連最後,被逼到角落,好不容易敞開心扉愛上的那人,也因一場橫禍死於非命。

欺騙,背叛,作弄。

他不過是個逃不脫命運的跳樑小丑,塗花了臉去諂媚迎合,做些假情假意的賣笑勾當罷了。

這樣逆來順受的日子,他算是一條路走到了黑。

冤有頭,債有主。

他想,殺了方羿那日,便是他的盡頭。

安戈醒來之時,周身已經被繩索捆綁,束在了石柱上。手垂在身體兩側,長時間的血液不通已讓兩手隱隱發腫,幾乎沒了知覺。他試探著握拳鬆開,手掌卻仍舊不是自己的一般,心頭惱怒,狠狠掙了兩下,卻不動絲毫。

「國師,為什麼綁我?」

這下,他終於沉下心來,冷靜著問身前之人。

「小安。」封若書對著燈,一面翻閱蠱術的冊子,一面懶洋洋問,「你知道你體內有西施咒麼?」

他現在說話跟平煞如出一轍,悠悠緩緩,時明時啞,仿佛在山洞深處隱藏的蝙蝠,下一刻便要將你吸血湮沒。

安戈理所當然地道:「知道啊。」

封若書倒是有幾分意外,不過他並未表現出來,只道:「那你知道,這咒印,都在你腦子裡封存了什麼?」

安戈「嘁」了一聲,「不就平教的勞什子神功秘籍嗎?這有何稀罕?」

「那想必你也清楚,二十年來,你身上牽扯了多少性命吧?」封若書慢騰騰又翻過一頁,沒有立即看,只用書簡夾在中間,放回案上,「還這麼坦然,我是該誇你臨危不亂,還是沒心沒肝?」

安戈無所謂地笑笑,「看你說的,西施咒又不是瘟疫,長在我身上有什麼影響麼?飯照吃,覺照睡,說夢話磨牙耍皮抽瘋該怎樣還怎樣。高山流水,青天白日,又不因為個勞什子破咒印就沒了的,那我憑什麼不給自己活開心點兒?」

封若書聽了這話,心裡有些嫉妒,「你一直如此,只是走得太順罷了。」

「或許吧。」

如果按性格和了樂觀程度決定人生順利與否,那他確實挺不錯的。

封若書慢慢走近他,盯著他的眼睛問:「小安,你認為你和傳國玉璽,在方羿心中哪個更重?」

安戈想也不想,「我吧,玉璽頂多十斤。」

封若書被他這敷衍的回答氣得一凜,隨即發笑,「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

頓了頓,又道,「你其實什麼都明白,卻裝作什麼都不知。什麼都清楚,卻裝作什麼都糊塗。」

「國師不也一樣嗎?」

安戈痞里痞氣的表情終於斂了回去,整個人都冷了下來,看進封若書的眸子,深深道:

「明明什麼都放不下,卻要裝作什麼都放下。笑給別人看,哭給自己聽。你我半斤八兩而已,誰也超脫不到哪裡去。」

封若書的眼神哀傷了一瞬,道:「自打霍邦死的那日起,我們就不一樣了。」

「你說什麼?」安戈像被誰打了一棍,身體往前一探,又被繩子拽了回去,「霍先鋒死了?什麼時候的事?不可能!」

「我親眼看他死在我懷裡,還有假麼?」封若書冷冷抬眸,「怎麼,方羿沒跟你說?也對,他要在你面前維持個忠義滿懷的形象,怎會讓你得知他派下五百殺手追殺於我最後我沒死反而害得霍邦死於非命?」

安戈心裡突突地跳,他一面傷心霍邦去世,一面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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