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不醉才算本事。”
这冷酷而孤傲的老人☆—谈起酒经,居然也像是变了个陆小凤微笑:“你能喝多少不醉?”
孤松:“不知道?”
陆小凤:“难道你从未醉过?”
孤松并没有否认,反问:“你能喝多少不醉?”
陆小凤:“我只喝一杯就已有点醉了,再喝干杯也还是这样子。”
孤松眼睛里第三次露出笑意:“所以你也从未真的醉过?”
陆小凤也不否认,一仰脖子,又是一碗酒倒下去。
棋逢敌手,是件很有趣的事,喝酒遇见了对手也一样。
不喝酒的人,看见这么样喝酒的角色,就很无趣了。
青竹、寒梅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脸上也全无表情,慢慢的站起来,悄悄的走厂也去。夜寒如水两个人背负着双手,仰面望天,过了很久,青竹才缓缓问:“老大已有多久未曾醉过?”
寒梅:“五十三天。”
青竹叹了口气:“我早巳看出他今天—定想大醉一次。”
又过了很久,寒梅叹了口气:“你已有多久未曾醉过?”
青竹:“二十三年。”
寒梅:“自从那次我们二个人同时醉过后,你就真的滴酒未沾。”
青竹:“三个人中‘,’总要有一个保持清醒,大家才都能活得长些。”
寒梅:“两个人清醒更好。”
青竹:“所以你也有二十年滴酒未沾qH寒梅:”二十一年零十七天。“
青竹笑了笑:“其实你酒量还比老大好些aH寒梅也笑了笑:”酒量最好的,当然还是你。“
青竹:“可是我知道,这世上绝没有永远不醉的人。”
寒梅点点头:“不错,你只要喝,就一定会醉的。”
只要喝,就一定会醉。
这句话实在是千古不变,颠扑不破的。
所以陆小凤醉了。
屋子很大,生着很大的炉火,陆小凤赤裸裸的躺在—张很大的床上。
他一向认为穿着衣服睡觉,就像脱了裤子放屁一样,是件又麻烦,又多余的事。
无论谁喝醉了之后,都会睡得很沉,他也不例外,只不过他醒得总比别人快些。
现在窗外还是‘片黑暗,屋子里也还是—片黑暗,他就已醒了,面对着这一片空空洞洞,无边无际的黑暗,他痴痴的出厂中天神。
他想起厂很多事,很多非但不能向别人叙说,甚至连自己都不敢想的事,也许就为了要忘了这些事,他才故意要跟孤松拼酒,故意要醉。
可是他刚睁开眼睛,想到的偏偏就是这些事。
该忘记的事为什么总是偏偏忘不了?该记得的事为什么总是偏偏想不起?
陆小凤悄悄的叹了口气。悄悄的坐起来,仿佛生伯惊醒他身边的人。
他身边没有人?
他是不是生伯惊醒了自己?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他身边虽然没有人,屋子里却没有人。
黑暗中,隐约对看见一条朦朦陇陇的人影,动也不动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坐了多人。
“醉乡路稳宜常至,他处不堪行。”这人叹息着,又道:“可是这条路若是友得太多了,想必也一样无趣得很。”
陆小凤笑了。
无论谁都笑不出的时候,他却偏偏总是会忽然笑出来。
他微笑着:“想不到阁下居然还是个有学问的人。”
这人:“不敢,只不过心中偶有所感,就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而已。
陆小凤:“阁下黄夜前来,就为了要说这几句话给我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