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装,显然是给苏抹微爹娘和弟弟预备的。
除了这些,就是那篮子点心果子,再无其他。
苏抹微虽然不奢望原齐之金银珠宝地堆砌做礼品,但是礼物如此之轻:心顽不免还是有点失落,她忍不住对苏大娘抱怨道:“赵裁缝家的闺女回门,她那丑女婿好歹还带了一整头猪,请左邻右舍饱餐一顿呢。”
苏大娘噗哧一笑,忍不住拿手指头点了点自家闺女的额头,“你真是眼皮子浅,没见识!两头猪也换不来这一身衣裳。更何况,赵家那杀猪丑女婿是什么身分,原齐之是什么身分?他今天肯陪你来,就比把金山银山搬来更让娘高兴。”
苏抹微的眼眶一红,投身到苏大娘的怀里,哭道:“娘,对不起,都是我的命不好,给人做了小妾,让爹娘和弟弟都跟着没脸。”
“打嘴!”苏大娘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巴,“这话你日后万万不可再说,可不是要伤了原家女婿的心吗?人家的命都是靠你冲喜得回来的,你却说自己命不好,这不是咒人家吗?”
苏抹微赶紧点头。
苏大娘低头为女儿擦泪,“命不命的不要多想,多想也无益,事已至此,就要向前看,好好把日子过下去。我看原家少爷并不是轻浮纨裤,你真心待他,想必他不会辜负了你的。”
苏抹微再次点头。
娘儿俩正说着知心话,却听到外面一阵吵嚷。
苏大娘脸色一沉,苏抹微疑惑地站起身来,苏抹云冲进房间喊道:“娘,昨天那人又来了!”
“什么人?”苏抹微问。
苏抹云快嘴道:“说是咱们舅舅家的大管家。”
“舅舅?”苏抹微诧异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母亲娘家还有亲戚存在呢!
她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外公外婆已经不在世了,母亲也没有亲戚了。
苏大娘的柳眉愈皱愈紧,她看了眼苏抹微好奇中略带担忧的神色,微微叹了口气,又想了想她如今已经是原家媳妇,虽然只是个妾,但也算正式踏进了豪门,不能再单纯无知下去,便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这事闹了两天了,你也躲在帘幕后面听听吧!”
苏抹微点点头,“我会小心的。”
苏大娘用手抿了抿鬓角,才挺直若背,端正地走出了内室。
苏抹云因为年纪太小,也被强行留在了内室,陪着姐姐,躲在内室的绣花门帘后面,听堂屋的声响。
堂屋正中,上位端坐的是原齐之,旁边陪坐着苏老爹。
一个身穿靛蓝薄绸的中年男子面色窘迫地跪在地上,正给原齐之叩首行大礼。
中年男子身材略胖,面白无须,眼睛小却闪烁着精光,满面堆笑,只是笑得有点勉强,他万万没想到原齐之会屈尊陪着一个小妾回娘家。
他的额头上很快积起一层薄薄的油汗,暗自担忧今天会把事情办砸了。
原齐之目光冷肃,直到中年男子头叩在地板上不敢抬起,他才慢慢地用手指叩着桌面,开口道:“袁福,我倒不知你们袁家几时和苏家扯上了关系?嗯?”
袁福再磕了一个头,才回道:“禀原二公子,我家老爷也是最近才知道苏家太太原来是失去音信多年的长姐,是我们袁家的正经大姑太太。”
“喔?”原齐之的声音更冷,剑眉微挑,“这可真是巧了。”
袁福讪笑道:“谁说不是呢?我们老爷知道了也是大感惊喜,立即就让小的上门认亲了。说起来,苏姨奶奶和我们大小姐还是表姐妹,等日后我们大小姐进了门,就更是亲上加亲了。”
原齐之的手指在桌子上缓缓叩着,袁福就觉得好像叩在自己心坎上,让他呼吸都困难,难受得紧。
说起来,他也觉得自家老爷做事不讲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