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新月下,城门依如往日,在将尽的夜色中缓缓开启,一只马队驶过正街,出示了文书之后匆匆离城。
马车内,深紫长袍的男子双目中血丝密布,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目光复杂。
“我们走了,她怎么办?!”
“如果你不想她出事,如果你还杀我以报弑父之仇,就乖乖地回问天城等!”
如雪的白衣,在昏暗的车厢内,微微闪烁着光芒。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4)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4)
说是睡,其实独孤月不过就是闭眸在榻上休息了一会儿而已。
听到不远处床上楚城翻动身子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立刻便睁开了眼睛。
抬手揉揉肩膀上被她击疼的部位,楚城迅速环眼四顾,看到睡在榻上的独孤月,眼中的担心之色这才重新换成了慵懒的妖娆。
“可儿,早!”
独孤月懒懒地翻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不早了,我想你是时候发现那为你殉情的公主了!”
楚城轻笑出声,“可儿,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人!”
“我想你错了,我恐怕是这个世上最难缠的女人!”不再依恋那榻上的温暖,独孤月挑被起身,今日可是楚央的大日子,她可要提起千百倍的精神。
“啊!”
一声尖叫,响彻整个碧水阁。
楚城不耐烦地皱眉,似乎是嫌弃那声音打断了他和独孤月的对话。
独孤月却是轻耸肩膀,“看来,有人先你一步发现了!”
大步走到窗边,楚城一把推开了镶着暗红色窗纱的木窗。
楼下水面上,一片衰败的残荷中,乌兰呈大字铺在水面上,身上的纱衣沾了淤泥,如同一朵开到尽头的败荷。
“留在这里!”沉语四字,楚城猛身急步下楼。
不多时,便有喧杂的脚步声响起,独孤月小心地行到窗边,只见一艘木船滑过水面,很快便来到乌兰的尸体边,将那个几近全裸的女人的尸体用铁钩子钩到了船上去。
原本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现在却也不过就是一堆烂肉,让人看都不想多看上一眼。
在心中,独孤月轻轻地叹了口气。
斜一眼站在木廊上,假装着悲伤的楚城,她的眼前却闪过另外两个身影。
先是一抹紫袍,在夜风中料峭。
然后,是一对映着她影子的黑沉沉双眸。
“月儿,杀了楚央,拿回属于你的,就收手,好不好?!”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5)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5)
“白衣,我答应你!杀了楚央,我们就回去!”
握紧手中的短刃,独孤月小心地将匕首藏回了身上。
脚步轻响,却是楚城。
他早已经收拾得整齐利落,又换了一套新的袍子,捧了一套墨绿色的衣袍从楼下走上来,将衣袍放到独孤月面前,他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刚在楼下时装出来的悲伤。
“换上衣服,我们吃早餐!”
独孤月斜一眼桌上的衣袍,“你到楼下等我!”
“我们都已同床共枕,可儿现在却害羞了?!”楚城暧昧地笑。
“你放心好了,如果我想逃,昨天晚上就逃了,也不会留到现在!”独孤月语气清冷。
迎上她冰冷的眸,楚城眼神一黯,终于还是转身,悻悻地下楼去了。
褪掉夜行衣,将短刃和身上所带其他物品用布带系于贴身隐蔽处,独孤月这才重新套上楚城为她准备的那一套墨绿华服。
层层叠叠的纱,飘飘扬扬的衣带,这样繁琐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