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波本真无辜、折磨他的威雀威士忌真该死啊的结论。
“琴酒的多疑有时候真让人恼火。”竹泉知雀一边编辑短信发给琴酒,一边说。
“是个活人他就怀疑,非把人家逼死他才开心。组织又不是阴间组织,没有活人工作,他难道要去墓地里挖坟找尸体加班吗?”
少一个人少一份劳动力,少一份劳动力多加一天班,酒厂迟早因为发不出加班费被员工劳动仲裁到破产。
竹泉知雀在心里激情辱骂琴酒,骂得神清气爽,津津有味地吃完了盘子里的玉子烧。
短信发完了,夜宵也吃完了,时候不早,安室透准备送客了。
“还需要加餐吗?”他问道。
“不用了,我吃得好饱。”竹泉知雀连连摇头,安室透见状收拾起盘子,端着往厨房走。
水龙头冲刷在盘子上的水声哗哗响起,安室透专注地擦洗碗碟。
听见洗碗的声音,即使是很少去别人家做客的人,也知道到了该告辞的时候。
威雀威士忌不至于这点常识都没有,她今天上门本就打算速战速决,没有理由多留。
轻轻的脚步声从客厅走到厨房,黑发金眸的女人倚靠在门框边。安室透袖子反挽,在哗哗的水声中问:“怎么了?”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她随意地说,“你是不是很怕我强迫你说真话?”
男人手中的白瓷盘猛地向下滑落,又在即将摔碎在洗水池前被安室透抓在手里。
“……是有一点。”安室透冲洗盘子上的泡沫,竭力用轻松的语气说,“毕竟我不是从不说谎的人。”
“但审问没问题。”他又说,“我说过愿意配合。”
哗哗的流水声中,安室透仿佛听见了心脏剧烈的震动,震得他耳膜嗡鸣。
几秒,有可能过了几十秒,安室透听见她的声音。
“审问已经结束了,我只是在和你闲聊。”
她不知道短短的几十秒之间眼前的男人心脏犹如坐过山车起起伏伏,他的情绪宛如系在她指尖的牵丝绳,女人勾一勾小指,他大起大落。
“一般来说,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只会觉得我在恐吓他们,或是带了类似吐真剂的药。”
竹泉知雀歪了歪头:“波本,你相信言语的力量吗?”
“为什么不信?”安室透放下手中的碗碟,侧头看向她,“我亲眼看见一个人在我面前跳楼。”
“你是个侦探,要拿证据说话。”她笑了笑,一步步走向安室透,“光眼见不够。”
“夜宵很美味,这是我的回礼。”
她唇瓣张合,舌尖晦涩的咒文一闪而过。
不可妄言。】
玄之又玄的涟漪回荡在空中,不可违背的制约降临现世。
竹泉知雀思考着,她其实没有什么想问安室透的,毕竟站在这里的是威雀威士忌。威雀威士忌只对找乐子感兴趣,总不能问安室透银行卡密码是多少。
有了,有个问题可以问。
“听到琴酒向我开枪,你心里在想什么?”
安室透张了张嘴,他的喉咙不受控制地振动发声。
“我预料他会审问你,但没想到他会直接开枪。”
“如果你因此死亡,这份愧疚将伴随我一生。但你若是没事,你和琴酒之间的信赖关系却被全盘打碎,我会非常高兴,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
不可妄言】咒言下没人能说谎,被施咒者说出的必然是真真切切的实话,是其自身都意料不到的实话。
喉咙里发出的明明是自己的声音,说出的内容却让安室透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竟然是这样想的?!
竹泉知雀